清在宋淮意耳边呢喃:“我很久没有安静的赏雪了,这样的机会不多。”
宋淮意轻声应和:“嗯,那我们就看一会,然后进去休息好不好?”
陆时清带着笑意:“嗯,好。”他喜欢极了小姑娘万事都顺着他的样子。
陆时清生病的时候,像是骤然温顺的雄狮,不会与你过分戏谑,也不会过分凶狠,只是淡淡的答应你的要求。
此刻的“嗯,好”。在宋淮意眼中却比任何情话都来的温柔,像是解甲归田的闲散口吻,毫无意义却令人沉沦的凡俗烟火。
陆时清:“喝酒吗?”
宋淮意:“不喝,你受着伤,不能喝酒。”
陆时清:“可是喝酒会更暖和。”
宋淮意:“那就喝茶,我从晚词姐姐哪里要了一包茶包,据说是毁诺城独有的梅花茶,我去拿!”她微微想要起身,陆时清却仍旧箍着宋淮意,顽固的不想放手,像是耍赖的孩子:“让彭剑去。对我陆时清来说,天下之物,没有哪处独有的......除了你。”
他的头继续搁在宋淮意的头上,微闭着眼睛,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好似能让庭前寒梅霜雪皆化去。
彭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候在了庭中,听到陆时清说“彭剑去”,立刻准备了热雪水泡了茶来。
宋淮意惊讶:“彭剑什么时候来的啊?”
陆时清随意:“一直在吧。”
宋淮意陡然脸红:“那......那!”
陆时清调笑:“被人看到被我抱着,害羞了?”
宋淮意红着脸,却不想轻易承认自己的小心思,蹩脚的找理由:“他看到我被果子砸了......”
陆时清却好似看出宋淮意的伪装,轻笑:“我的女人原来已经在考虑立威要面子了?”
宋淮意气鼓鼓:“又戏弄我!快喝茶吧!”
陆时清哈哈一笑:“做我陆时清的女人,可不能这么害羞啊。”
宋淮意不再理他,直接送了一杯茶过来,陆时清乖乖的接过了茶,茶杯中飘着两片花瓣,他习惯性的想要伸指将花弹出去。
可梅瓣遇水更是软烂,一下便粘在了他的指尖上。他本就白,遇到蛊伤,更似雪色,那花仿佛长在了他修如梅骨的手指上。
宋淮意听见他轻轻啧了一声,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皱眉的角度,一定弯的跟这虬髯的梅枝一般。
“人家本就是梅茶,你把这梅花弹走了,便跟喝白水有什么区别?”
陆时清:“幸而是黏在我手上的,要是我就这么喝下去,黏在我唇上,岂不是要被你笑半天?”
宋淮意脸红:“我......我哪敢笑你!”
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嘴角黏上梅花的陆时清,病中配盛梅,也艳丽得过了头吧。
宋淮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时清无奈:“还说不敢笑?你这可笑得肆无忌惮。”
宋淮意憋笑:“不敢不敢,我帮你把梅花取下来。”
宋淮意伸手去摘陆时清指尖的花,才碰到,便发现他的手——冷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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