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平时喜欢猎读古籍,得知一些时疫传播的途径。有些或许大师已经了解,有些可能大师还不知道。不知道您愿不愿听听?”
老和尚一愣,点头道:“施主请说。治疫本就是群策群力的事,多了解一种传播途径,多知道一样治疗方法都是好的。”
“而时疫最可怕的就是它会人传人。只要切断了所有的传播途径,它也就不足为惧。”
任宁松了口气。
之前他在萤川郡也提过这事。
郡守和郡尉毕恭毕敬,表面在洗耳恭听,但实际上可能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在他们心里任宁只是个打打杀杀的大头兵,对于时疫他能懂什么。只不过是仗着安全指挥使的名头,在地方官员前指手划脚耀武扬威罢了。
“时疫可以看作一种毒,”任宁尽量用古人能听懂的话解释,“得了时疫相当于人或动物中了毒。不过这种毒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可以持续存在。”
“毒!”老和尚沉吟。
这是个大胆的想法。不少大夫甚至御医都认为是时疫是邪来着。
任宁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患者和动物们体内、呼出的口水、拉出屎尿全部带了毒。其中口水这东西最麻烦,只要说话、咳嗽甚至喘气都会把周围一丈以内的物质全染上毒。”
“这时如果有行人、动物或者物品路过,都会一一感染上,从而再传给其他人。”
宏光大师精神一振。
“施主这想法倒是奇特,继续说。”
他知道患者周围肯定存在些毒物,此时听任宁这么一说,却才明白周围的毒是怎么来的。
任宁笑了笑,说着后世的一些经验。
“眼下镇上的患者已经隔离,但镇里的各种家禽家畜大夫们未必注意到。此外天上的飞禽以及地上的野兽无意间路过,也有可能染上这种毒。其他人不小心碰到它们或猎来吃了也有可能中毒。还有一些老鼠苍蝇叮咬过尸体也会带上这种毒……”
他一一说着病毒的传播方式和切断方法。
说到最后,前面的灯笼下聚集了一大批大夫。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任宁的话,然后努力地讨论着各种可能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有御医感概出声,“听了任指挥使的话,我们引以为傲的隔离方法,原来像个筛子般处处是纰漏。”
“就是!真是不知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众大夫点头赞同,赶紧分配人手去堵这些他们从没想到过的漏洞。
“相信把这些纰漏一一堵上,再把每个患者找出来隔离,这场时疫我们终将能控制住。”
“最好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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