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已将邹何押了回来,半个牢狱都臭不可闻,素有洁癖的少卿大人正碎碎念着自己一身的尸臭怕是洗上三天三夜的澡都去不掉。
“你来的正好!”他一瞧见傅辞渊就要迎上去。
“站那说。”这头已横眉,退避三尺。
这味道,没点自知之明吗?!
沈靖被傅辞渊的无情态度给气的直跺脚:“怪谁?还不是怪你,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他堂堂大理寺少卿跑来彭城亲手替罪臣验尸,难怪薛太君派家奴来请人时,姓傅的没打算上霖山。
怕早就猜到温杳打什么主意。
啐,狗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老老实实将霖山义庄发生的来龙去脉倒腾了遍。
“那棺材板我仔细瞧了,棺盖拼合处有细小的凿痕,是被铜线新勒出来的。”沈靖当时没有声张,现在想来,莫非是温杳早就派人作了手脚拉动铜线掀翻棺椁,故意借鬼神之事引他开棺验尸?
“武国侯府那七姑娘有些意思,添油加醋、连哄带诈的把姜太守都唬得团团转。”沈靖刮目相看。
“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傅辞渊沉声,温杳是那种给点儿风头就能加以利用抛砖引玉的人。
沈靖嗅了嗅衣袖,忍不住懊恼发泄的又踹了邹何一脚。
邹何被五花大绑拖回来早已鲜血淋漓,滚在地上不断哀嚎:“沈大人饶命!小的已经把信笺都上交了,我在荫山可什么也没干,只是奉命行事啊……”
傅辞渊冷眼:“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沈靖玉骨扇一摇,尸臭不淡反浓,他嫌恶着连忙收了扇:“人证都得带回京城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审。”
这是走程序。
傅辞渊沉吟,脚步缓缓落在邹何面前:“人证?什么人证?”
邹何背后顿出了身冷汗,他还来不及开口只觉脖上一凉,傅辞渊的动作很快,手中银光乍现便掩了眼角眉梢透出的冷戾阴狠,“锃”长锋反手入鞘。
邹何已倒在血泊身首分离。
“圣上不想听到风言风语,这才是你我来的缘由。”在皇权面前没有追根究底的说法,这案子一旦牵扯出京中权贵,就要翻天覆地。
九五之尊不会希望祸事蔓延到皇亲国戚身上,既然起于温家被构陷,那就终于温家复平反,将罪全砸在荫山太守和禄安道将军的挟私报复上,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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