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侯这爵位如雷贯耳。
侯爷温烈一十七岁便征战沙场封王拜相,一生酣战五十余场未尝败绩,在西南军中威望极高一呼百应,如今温烈正率家族男丁随军出征与北羌交锋在即。
杳杳——这名不见经传的丫头竟然是他们的七小姐?!
老村长目瞪口呆,张常柱腿脚一软,噗通跌坐在地,武国侯,谁人惹得起?
“七小姐,薛老太君和各位夫人都等着您回彭城,快随我等同去。”这几人不含糊。
杳杳点头:“容我收拾一番。”
她倒是镇定自如。
秋阿婆愣着神,看杳杳从床底拖出个小木盒子搁进包袱背在身后,转身将箩筐里的草药收拾好,又去后院将今日劈好的柴火堆叠。
老阿婆红着眼:“杳杳、杳杳,你是要走了吗?”
八年不短,她几乎将小姑娘当成了亲孙女。
“嗯,”温杳乖巧点头,“阿婆,八年来谢谢你照顾我,杳杳此去若是安定,必将你接回共享清福。”她握住秋阿婆的手信誓旦旦。
“我、我不要享什么清福,杳杳,”她微微附身,低声叮嘱,“外头那三个人瞧起来凶神恶煞的,你不管去哪里,都要谨慎啊。”
杳杳听的心头发酸:“阿婆保重。”
少女的行装简单,随着三人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站定在张老头面前:“村长,阿婆是我在石屯村唯一的亲人,若是有半点儿闪失,你和你儿子这条命,不够偿。”
她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村长连连点头,杳杳没有追究他们的图谋不轨,她要保老太婆的安危,毕竟,武国侯府捏死他们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般。
星火连片,杳杳掀开帘望了望这山明水秀。
最后一眼。
马车连夜赶路,驶的很急,一人赶马,左右两人护驾,倒是周到。
温杳摘下背后的包袱,小心翼翼打开木箱,里头是些细碎不成样的东西。
小到竹蜻蜓鸡毛毽子,大到泥娃娃山水木刻,还有一封封纸角都被揉捏发卷的信笺。
温家的人,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八年来,哥哥姐姐们时常托人送来小玩物。
“濮水山村,岁月静好,小妹自在安然不知是否开怀,豆蔻生辰无以相赠,唯制竹蜻蜓,愿寄相思情。”温润儒雅,是大哥,温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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