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镇宅?”烧饼被吓得眼睛圆瞪。
孟贺堂认真点头:“啊,其实供着的这毛巾,也不是毛巾,而是一条白绫。白绫是什么,您知道吗?”
烧饼摇头。
“古代人上吊用的,电视剧里就经常会演这个,把白绫往房梁上一抛,下头打一个结,再把头伸进去,一蹬脚下的凳子,就这么吊死了。”
孟贺堂边说边演,最后把舌头都吐了出来。
“嘶!”
不怕正,就怕邪。
台下观众乍舌的同时,兴致被提得更高了。
烧饼非常纳闷:“咱好好的戏园子,干嘛得靠这东西镇宅呀?”
“您不懂,这条白绫很有讲究,跟咱湖广会馆有渊源,园子要想太平,就得靠供它。”
“这还能挨着?你给说说。”
孟贺堂看向远方,眼神里透着追忆之情。
“这得从咱们湖广会馆的来历说起,其实在明朝的时候,这里可不是戏园子,也不叫‘湖广会馆’,而是张府,就是明朝首辅张居正的家。”
“嗯,历史名人。”
“他最有名的,就是当上首辅之后,推行改革。整个大明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负责,一时权倾朝野。送礼托门子的,请求汇报工作的,从早到晚,这里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
已经入活儿,开始讲故事,烧饼便只点头回应,半点不多影响氛围。
孟贺堂继续道:“可是改革是很得罪人的,后来张居正终于倒台了。这下不得了,满朝文武都骂他,皇帝直接下旨诛他九族。什么爷娘儿孙,这些主要的家眷,都拉到菜市口砍头。”
“可那些不那么亲的,还有仆人、丫鬟等等几十上百口人,连头都不砍,直接关在屋子里,门外派兵守着,准备让他们活活饿死。”
“出又出不去,吃的喝的又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帮人从早到晚,撕心裂肺的哭呀,喊呀,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
“活活等死的滋味,那能好受?有些人实在受不了了,就自个儿拿白绫上吊,早死早解脱。过了一段日子,要么饿死,要么吊死,反正各种死法都有,几十上百口人全都死光了。”
“把守的官兵完成任务,也不说帮忙收尸什么的,直接扔下不管,撤走了。可张府一家人都死得这么惨,周围的街坊,谁敢进来呀?别说进来,闻着味儿都让人受不了。能搬走的搬走,实在没办法的,也远远的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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