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声过三,却无响应,黄莺也绝对奇怪,便叫骂了两声:“大姑娘回来了,还不来开门,哪个当班得又睡死过去了?!”
风声钻进灯笼里,潇潇作响,似夜鸦哭嚎。
童洛锦与黄莺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一丝不妥——太安静了,即便是深夜,童家也少有如此安静得时候。
“啊——”
后院里猛然想起来地尖叫声如同招魂铃一般将两人的思绪拉回来,苍白着脸的车夫在黑夜里如同夺命的鬼魅,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后……后面……”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破了胆,黄莺挡在童洛锦身前拦住了神色惊慌的车夫,“后面怎么了?!”
车夫眼神涣散,只是不断地喃喃低语,黄莺被他拖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内心深处升起,童洛锦提起裙摆就往后院冲去,顾不得黄莺的叫喊。
人间炼狱是什么样子呢?
最清醒的噩梦是什么样子呢?
鲜血流进了花丛池塘,绿叶碧水都染上了殷红,老人的尸首枕着孩童断裂的胳膊,刚刚踏进家门的镖师还睁着眼睛残留余温。
就像是一个梦,童洛锦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她的躯壳跪在地上,摇着管家的身子,抱起奶娘僵硬的头颅,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进了前院,大堂里是唯一亮着灯的地方,三具尸首被高高悬挂在正厅,童洛锦尖叫一声,扑上去,呕着血喊“爹娘”“祖父”,她拼了命地将把三个人的尸体抱下来,但她不够高,也没有力气,只能一遍遍地将人托起,又重重砸下,砸在她的肩膀上、脸上、头上,但她不觉得疼,哑着嗓子喊:“娘,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抱你下来、爹,爹……你再坚持一会儿,女儿回来了。”
根本不会有人回答她,有鸦鸟掠过,嗅到血腥味,立在树梢停驻,却被嘶鸣哀痛的哭喊声惊飞。
“他们死了,”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响起,像破空的刀鸣,“你来晚了。”
童洛锦猛然转身。
她身后站了一个玄衣男子,眉如斧凿,鬓若刀裁,一双黑似点漆的眸子与暗夜融为一体,他仿佛生来就该在夜里。
童洛锦喃喃一句:“小七……”
她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朝他喊:“小七,我爹娘和祖父疼了,你帮我放他们下来好不好……”
她仿佛失了魂一般哭得令人心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番话语:“他们得多疼啊,小七,我抱不动,你帮帮我,帮帮我……”
男子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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