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打烊,她干脆在此寻了个客栈住下。
接下来的数日,她一直都在于府附近一带的街道,按照丧葬习俗,于合的棺木理应早就送出城了,但到现在都没有,于府的大门也渐渐闭上,谢绝了友人拜访。
五日后的入夜,寒风大作,吹着沿街窗棱晃动,月色隐在乌云里边,街道上只有零星灯火。
大概在亥时三刻时,安静良久的于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过长街,街道风声呼号,隐去了马车的声音。
仆从跳下车子,恭敬的掀开车帘,一位穿着斗篷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迈下。
仆从去敲门,男子立在他身后,身形高大魁梧,昂藏七尺。
侧门开了,里边的人出来跟他们说话,而后似受到了惊吓,慌忙将中年男子迎了进去。
夏昭衣轻轻捏了下手指,将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彻底关严,卸下自己腿上的沙袋,再拿了桌上的小斜包,转身离开客栈。
马车被于府的人给牵了进去,夏昭衣从巷口的高墙翻过去,于府里面同样一片幽静,只有远处的正堂有幽幽两盏白灯。
风声从树梢枝桠穿过,呜咽如泣,夏昭衣悄无声息的朝正堂而去,却在快靠近的时候,不巧发现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夏昭衣忙在黑暗中藏好,娇小的身形实在利于藏匿。
那人一身夜行衣,如若不是远处一根枝桠反弹的力度太大,夏昭衣根本注意不到他。
他也是朝着正堂去的,看体型是个男人,中等个子,行动很是迅速,翻墙的身手不亚于她。
他翻上了正堂屋顶,便纹丝不动的趴在了那边,彻底和夜色融为一体。
夏昭衣轻皱眉,倚在了这边的墙角,不太好过去了。
风越来越大,刺骨般冷,那人就那样听着,当真一下都没动过,这忍耐力着实太过惊人。
过去良久,那拜访的中年男人终于从正堂里面出来,待他大步离开后,屋檐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爬起来弓着身子,朝另一边的檐角跑去。
夏昭衣活动了下冻僵的脚腕后追了上去。
比起她在寒风里吹了这么久,对方要更惨一些,因为他吹的风要更大,且长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所以夏昭衣跟上他并不费劲。
男人出了于府,是朝北去的。
夏昭衣听到马车的声音似乎是往东南方向,她回头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眉心轻拢,思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跟上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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