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矛盾有那么深?你错了。厂卫均是陛下的爪牙,为陛下做事,虽分属不同,却地位相近,而且权责多有交叉。天意难测啊!陛下是绝不会允许厂卫抱成一团的,若是如此,陛下也不会设立锦衣卫又设立东厂,平衡之术罢了!所以,厂卫必须不和,甚至要有纷争,彼此制衡,陛下方能任由厂卫办差,甚至多有偏袒。”
“那父亲的意思是?”年轻男子接过酒碗,问道。
“为父不按赵虎之意行事,一是厂卫必然有争,争什么?争名,争功。二来厂卫虽可共事,却不过是情报交流,而不是混杂一块御敌,更何况,这些草莽算什么敌,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罢了,到底上不得台面。三者,赵虎托大,虽有勇武,却谋略不成,他自以为撒下罗网,便能将这些贼匪一网而尽,却忘了,他这罗网到底结不结实够不够大!他没这个本事,除非他把泗水千户所的人全部调过来,不然凭他四五个人何以成事?”
年轻男子在赵虎旁边坐下,喝了一口酒,道,“那父亲打算如何?现下高手云集,形势急剧恶化,稍有不慎,我们游骑营颜面难保!”
“呵,怕什么!”赵虎冷笑道。“他自守东城,有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敢跑过来作死,老子便成全他。至于其他地方,我游骑营兵少,能力有限,难以周全。”
年轻男子眸光一闪,既而笑道,“父亲英明。”
赵虎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道,“寒山城事了之后,你也可以如老大他们那样,出山了!”
忽然,城墙上传来躁动之声,赵虎面色一沉。一直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急忙起身走了出去,但听得他在那里呵斥,很快他便回来了,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
“将、将军!”
“说。”
“天呈异兆,红云如血。”
赵虎腾身而起,他的义子随在他的身边,一同走了出去。城墙上的兵士虽然安静下来,可是面色却是难看,一个个顶盔戴甲身形瑟瑟,望着天空。不知何时,黑沉沉的天空出现一道红云,那红云不断的膨胀,如发酵好的面团。此时,那红云长有数里,宽至少有数丈,从中间到边缘,颜色逐渐的变淡。中间部分,宛若血水翻滚,源源不绝。
“父亲,这是?”义子惊讶的道。
“红云如血,鬼门当开。抛开这些传说而言,只能说明暴雪将至。”赵虎淡淡的道。
“暴雪?”义子震惊的道。“寒山城可从未出现过暴雪!”
“呵,天地气象,岂是凡人可以做主,万事皆有可能!”赵虎说完拂袖转身步入箭楼。义子等人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天空。那颜色越发的瑰丽绚烂,如要盛开一般。
距离醉乡楼百丈远,有一处府邸。府邸很大,内外三进,点缀着一处处屋宇、庭院、游廊山水。整个府邸除了内院有点灯火,余下皆笼罩在夜幕中。晨光将至,夜幕将散。
一个人伸手把玩着火焰,似乎那火焰在手掌间晃动别有风趣。其余人皆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一言不发。一共有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四十左右。服饰各异,身形有别,却都气质沉稳出众,显然都是经过风浪的人物。其中光头男子和儒雅男子都在其中,他们坐在下首北面。
坐在首位的是个瘦长身形的男子,左脸有块痦子,容貌丑陋,却是沉稳冷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其他人都是坐在他下首的两侧。稍微靠近他的便是那个把玩火焰的男子,这个男子更显年轻,也在四十开头,一袭白色袍服,文雅间有点跳脱之意。气氛有些凝滞,把玩火焰的男子回过头朝众人扫了一眼,忽然笑了笑,坐直身子道,“大家这是怎么回事,要你望我我望你到天亮吗?”
光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这里就三爷长得俊俏一些,要不三爷去换身衣服!”
“去你娘的,”那男子笑骂道。“你个秃驴最不正经,将来下十八层地狱的必然有你一位。”
“别,三爷,洒家还想见见西方极乐呢!您老一语成谶,岂不断了洒家的道了!”秃头男子道。
“哎!”坐在正首的男子低声一叹,面露忧虑的道。“我的儿子死了!”声音很轻,却无比沉重,仿佛一柄厚重的大刀,不用力量便可呈现出其锋芒。这话虽然平淡,但内里的意思却是很深。光头男子和烛台旁的男子敛去笑意。“他被人割了脑袋,尸首已经被乾元托人送回去了,可是脑袋至今还没有找到。人,死便死了,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时运不好,可是,人死讲究瞑目,如今他的脑袋找不到了,便是不全之尸,下了地府也不能投胎转世啊!”
“我们四下找了,”留着山羊须的男子道。“可是没有找到。有可能是被人藏起来了。”
“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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