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地面上有白骨,白骨断口处有骨缝。
炎风掠过,带起一片苍凉的音声,如幽灵的叹息。
他合上双眼,脑海一片空白,呼吸,心跳,毛孔舒张,他如一张白纸,生命没有丝毫的纠缠。纯净的宛若是生命的初生未经世事的沾染。这时,脑海里浮现一个声音,那声音念着《心经》,稚嫩的声音,朴素的言辞,涤荡着生命里的苦痛和绝望。他睁开了双眼,那个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
他一步迈出,脚下立时窜起一缕炎光。可是,他没有在乎,而是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呼吸之声更急了,如同木椎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一次次的加重了击打的力度。整个时空,都在共振,随着那呼吸声共振。不一会儿,他整个身躯被炎光包裹,在燃烧。只是,他走出了很远,远的如同跨越了一个个时空。
昏冥,冷寂,凄凉。
孤孑一身的他一步步走的无比的沉稳。
一块块岩石从他身边掠过,一棵棵枯萎的树从他身边远去。他身上的炎光越来越炙亮,渐渐地便腾漫而起,凶厉而霸道。一串脚印留在了这凄冷的大地上,脚印上冒出一缕缕的白色气雾。他越走越快,到最后竟是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远处,有山在呼吸在震颤。
山的中央是赤红色的,仿佛岩石下有一团岩浆正欲喷薄出来。
呼吸之声,更急了。
仇九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长剑在嗡鸣在颤动。
倏然,那山中的赤色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就像是一只眼睛忽然恢复了清明。呼吸声更急更促,竟是让整个天地的震动变得仿佛激烈起来。无数的炎光暴露出来,蜂拥着扑向了他。剑直刺而出,一团团的炎光在剑尖下破碎,破碎之后又砸在了他的身上。
仇九的身躯,燃烧的一片焦黑,甚至他的脸,也模糊的仿佛一块焦炭。只是那双眸子,还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如没有涟漪的潭水。
剑在熔化,手在熔化。
仇九的身躯,熔化的只剩一半。
而那山中的赤色之光如同被一片乌云遮挡的太阳,强烈的绽放出那令整个宇宙失色的光芒。身后,一块块岩石化为了飞烟,一棵棵枯萎的树随着炎风消逝。当蒙住那赤光的岩层终于碎灭的刹那,仇九的身躯也消散了。
无数的炎光发出尖锐的鸣叫,化作怪异的形态舞蹈着。
黑暗中,端坐的另一个仇九睁开了眼睛,那淡漠的脸上掠过一丝萧瑟的神情。他望着浩渺的时空,冷寂的刑台,一道道冷光从视野中悄然划过。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能清晰的感应到,他消失了。
一个已经消逝的生命,无论他活着时想做什么,都不值一提。
他低声一叹,既是惋惜,也是释然。至少他的消逝,是对他的解脱。
“我会带他回去,等这个时空平静下来,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到时候还在不在了!”
视野中划过的冷光越来越多,渐渐地,那冷光如同河流里的巨浪,一道道比肩接踵,仿佛在追逐某种希望。
他呆呆的望着,一时间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他的面庞忽然剧烈的抽搐,瞳孔在眼眶里急速的转动,然后他整张面孔便被鲜血浸染了。他重重的倒在刑台上,气息全无。而那划过的冷光,却是覆盖住了这刑台时空里的苍穹。
浩瀚,恢弘,却给人以骤变将至的压抑。
神王站在一条被雾气笼罩的长河面前。这条长河不知从何处而来,又将去往何处,只是在在时空交错的地方,如同天河一般的存在。雾气蒙漫,无声的翻涌。只见到长河的对面,是高耸的层岩。在层岩的镂空之处,不时闪过一抹赤红。神王冷漠一笑,忽然飞身扑入那长河之中,转眼便被那雾气吞噬。
层岩后面,一缕缕的炎光跳跃起来,在层岩上如那海藻摇曳着。而长河里的雾气,也在这时忽然漫出了河床,将天地覆盖。长河便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雾气如同海潮一般的蔓延。
在那雾气中,一排的炎光如烛苗似的跳跃着、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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