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心中一紧,不敢多作细想,笑道:“那很好啊,卒子若是真将军,这棋盘收归谁啊。卒能近到士相,想来旁儿车马都在,进退且由她去吧。”
霍云婉眯缝着眼,笑意漾漾不肯退,好一会才娇蛮将推偏的茶碗盖扶正,道:“好吧好吧,谁让人家车马都在,由她由她。”
薛凌稍缓,霍云婉道:“如何,去过扶风山上了吗?”
“不曾。”
“怎么没去看看。”
“这几日忙些旁事。”
霍云婉别有心思,斜斜剜了她一眼:“前儿个不去,明儿怕是去不得了,后日祭天,该封路了。”
天家亲修的祭坛该在城中正东位,扶风山高路险,上去不易,薛凌道:“怎么这回在那祭。”
霍云婉脆笑,素手往两边一摊:“地上无路,就得求上天啦,那是京北最高处,祥在西北,当然要往北边祭啊,心诚则灵嘛。”
“那你”薛凌迟疑道:“还有要什么要交代的吗?”
霍云婉换了个正经姿势,略抬下颌,笑意瞬间冷去:“我看过典册,卯时初开宫门,巳时到扶风,礼官读辞之后是司天监请卜,供六牲,行傩戏。
戏中,要分胙肉文武同享,吃完了便是午歇,百官在外,天子在帐内,除却贴身卫尉,谁在外面守着,不必我说与你吧。”
不作他想,李敬思无疑,薛凌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卫尉是?”
“是徐意,你休管他,量来他也懒得管你,当日早些起,园中自有人替你打点衣裳令牌,随了去,也沾沾天爷福气。”
“好。”
霍云婉再笑开来,复娇柔嗓子,望着薛凌讨赏一般:“怎么样,说留与你,就留与伱,我可是说话算话?”
“算。”薛凌应声,面上不表,心中却不似往日自在。
“那你可要记着我来,替我呵,让他死透些。”
“好。”薛凌缓缓出了口气,挤出些笑意,尽量平和道:“杀了他,我就走,今生再不往京中来。”
“那怎么成,年节里,也不来瞧瞧我?”
“不来了,京中不好。”
“那就是我也不好。”
薛凌微笑没答话,霍云婉含情脉脉看着她,嗤嗤笑开两声,貌若无意道:“好与不好,咱们之间,就别计较这个了。
你说你要走,我哪能留的住你,即是以后相见无时,我且有桩事要问问,不知以前问过没,他究竟,说他后不后悔?”
薛凌抬眼又迅速垂下,笑道:“当晚我问过,他说不后悔。”话落伸手端碗饮了口茶,续道:“我拿了他的扳指,跟他说,幕后之人是你,他说不后悔。”
霍云婉轻拍了两下巴掌,道:“是了是了,我是记得你说过,他不后悔,无妨无妨,他就是后悔了,本宫,也不悔的,父女一场,我和他,是走到一处儿去了。”
霍准之死,都记不太清了,当天晚上,问与没问,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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