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作各处乱跑,将象藏的味道散开些。
独留了她和薛暝二人往山丘处寻了个避风位坐下,陈泽行不得快马,也只能跟着她,两畜生乖觉伏在一旁。
薛凌将就喝了几口水,从昨日晨间到现在,才真正喘了口气。陈泽却不肯放过他,防御姿势站着问:“你你你究竟男的女的?”
薛凌挥手,往天上画了个圆,懒道:“你出城了,可以滚了,你看,四面八方都是路,我记得你家离昌县不远,回去吧。”
陈泽气道:“我能回去,我回去不是等死啊,这是沈王疆域,普天之下”
薛凌再抬手,笑着打断:“逃出生天,就喊沈王了,你怎么不喊万岁呢。”
陈泽有些尴尬:“那那这确实是人家地儿,你说,我回去不得等死”
“那你不赶紧回去通知家人,让他们早些离开,现儿快马过去还来得及。“
“啥家人啊。”陈泽一屁股坐下来,看着她道:“早走了,其他都是杂役护卫,那沈元州,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非要求我带你走?”
陈泽沉默一阵,垂头道:“唉,那谁能不怕死呢,你说,那死战场上也行,对吧。
我不是说沈元州不好,我就是那这话也不用我来说啊,我看出来了,你俩不差不了多少,一样的不择手段了是不是。他啥样,你心里清楚。”
薛凌笑:“既然一样,你跟我和跟他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大了啊,你俩没区别,我是主动找上你的,你没必要怀疑我啊。他,他问我要粮,我给的出,我给了。我给不出,他信了,信了好,要不信怎么搞。
我看他,你看看齐将军怎么死的。只要他不信我,他到最后肯定要对我百般折磨,直到我死了也拿不出他才信。
这事儿我上哪说理啊我,早知道我不跟你们一路,你说他没准信我了。那你不择手段,你没什么可怀疑我的是吧。
再说他缺你不缺你没必要逼死我吧
你,哎”他推了推薛凌:“你是男是女,跟齐将军是个什么关系,你说这”
“你把嘴巴闭上。”薛凌笑指了一旁:“去那,别再过来,或者赶紧走。”她扬了扬袖口,一截恩怨在外头:“我不择手段。”
陈泽悻悻后退,低声道:“那那也不是。”
待人退远,薛暝拿了块饼递给薛凌道:“吃点东西吧,昨日到现在都没吃好。”
薛凌笑笑接了,拿在手里掰成碎屑往嘴里塞,闲话一样道:“听见了没,我与沈元州都是一样”
“他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她指了指旁边道:“你歇着去吧。”说着丢了一块饼碎在嘴里,笑道:“我这是干什么来了,一天到晚尽给人堆坟,还不如别来,好歹只用拜一个。”
薛暝垂首,沉默一阵走往陈泽处,混不顾那豹子龇牙,蹲下身覆在陈泽耳边狠道:“从现在开始,你狗嘴里再蹦出半个字试试。”
陈泽两手捂到嘴上拼命摇头,薛暝靠着坐了下来,目光转过去,看薛凌慢条斯理吃完了饼,又喝了些水,然后打开包袱在找些什么样。
他想去帮忙找,已见薛凌拿在了手里,便作罢。薛凌捏着那俩人偶,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天上弯月一丝,她看到长庚,轻笑道:
“卿何如我哉,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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