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学的时候,雨小了些,但还是要撑伞。
夏目泽平单手撑住下巴,手里抓着圆珠笔,并不写,只是不断的转。
“《汉书.食货志》里提到:罔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并兼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
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车服僭上亡限。物盛而衰,固其变也。”
“谁来讲讲,这里面的思路是什么?”
世界史老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好读《三国志》,对古中国有很深的研究——仅限三国时期,据说,他最崇拜的人是曹操。
世界史老师留下潦草的板书,转身面对教室里的人。
若非灯光闪烁,不断提醒他这是教室,他肯定会以为这是位于西伯利亚的某个监狱,下面坐着的不是学生而是犯人。
不听课,是一件能够理解的事情。没办法,历史这门学科就是这样,哪怕教师讲出花来,到最后也还是要背。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划重点...应试教育就会有这样的弊端。
“限田。”
从下方传来声音,不算大,但正好能让人听到。
“不错。”中年男人点头,看了眼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上的男生,露出赞许的神色。
“你是...”
“夏目泽平。”
“很好,夏目同学。”
他背过身,接着讲起来。
班里人见到这副情景,没什么想法,就连议论都没有,只是觉得正常——这已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教室里,台上话音朗朗,滔滔不绝。台下呼噜声亦是如此,如长江之水一浪接一浪。
“高臣大和同学,老师的课就这么催眠吗?”中年教师停下话音,把视线投往后排靠窗的男生。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高臣大和从睡梦中惊醒,条件反射似地站了起来,才睁开的眼睛有些畏光花了几秒才适应教室里的光线,看见讲台上教师严肃的脸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抱歉!昨晚学习太晚了!舅舅...不对,先生!”
“...”
笑声不绝,不少目光看向中年男人。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稍重了一些,“出去站一会儿。”
“是!”
下课铃恰到好处的响起来。高臣大和也松了口气,“太好了,逃过一劫。”
世界史教师收拾课案走人,临走时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他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到我办公室一趟。”
“是!”
...
“可恶!被训了一顿!”
“如果好好听课,就不会被训了。”
“没办法啊,历史这个东西,无论早上听还是下午听,都很催眠!”
放学后,夏目泽平在社团大楼前和高臣大和碰见了,顺势走在一起。
他没理会高臣大和的抱怨,一声不吭,只当没听到。
虽说夏目泽平对高臣大和的印象不算好,但只是聊天的话,并没什么所谓。
——人是社会性动物,沟通是必要的。
夏目泽平话很少,却不代表他讨厌聊天,需要打听消息时,也是会主动找人说话的。
不太严谨的讲,日本是一个追求距离,讲究‘礼貌’的国家,像是弯腰道歉什么的,司空见惯——不过,也只是道歉而已。有句话说得好:‘虚心认错,坚决不改’,就是这么个道理。
在这样的国家里,人们往往会带上一副虚伪的面孔,保持着社交上的距离,美名曰礼貌。
但,生活中也总是会出一些奇葩,就像是站在身边的高臣大和,他自来熟的性子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拉着夏目泽平便是侃大山。
“欸...夏目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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