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之中,更有粗大的弩矢呼啸地射进战马的身体,冲势不减的情况下,竟使整匹战马倒飞了出去,砸倒了身后的一大片军卒。
此刻,惊恐传遍了每一名青氐军,未被射杀的青氐军卒都纷纷趴在了地上躲避,不敢再前进一步。
因坠马而逃过一死的陈煌更不敢轻易抬头,生怕被弩矢射中丢了性命。
随着弩箭的落尽,催动战马的吼声响起,原本守在木车墙两翼的护运队员发起了冲击,开始了他们收割生命的搏杀。
计划是如此,演练也是如此。
仇池纵队的将士们经过长期不懈的训练,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在临战时该做什么,该有怎样的搏杀意志。
他们不是为了一口能活下来的饭食,也不是为了月例的那几两银钱。
他们只是为了能让这个整体更强大,让这个整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再受欺凌。
就在巴溪河东岸的激战进入到白刃相搏时,临近洛峪要门村西的板沟,一场早就设伏好的围猎也即将开始。
巴溪寨的这次行动,陈澄与兄长陈煌是分兵两路。
陈澄的任务就是率领两千青氐军偷袭要门村,使要门村无法救援骞文,从而让陈煌劫掠成功。
如此的安排,是兄弟二人通过对探报的分析,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要想能顺利地抢下骞文所押运的货物,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兵力上优劣势。
骞韬一直都在经营雍州到凉州的这条商道,而扶风郡至西凉的路途难行,洛峪部为此抽离了大量的人手在那边,导致洛峪部的半数兵力不在要门村。
另外,在洛峪部的余下兵力中,此次还有一部分人马要护送商货到汉中。
据可靠的消息得知,那些人已经过了东狼谷,应该进入到了汉中境内。
至于骞文所率的部众,如果交手后就会被困在巴溪河东岸,应属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返身救援要门村。
如此细致的推断下,陈煌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当下,要门村中可防守的兵力应该不足两千人。
这一结论让陈煌大胆地想要拿下要门村,即便是有所偏差,也会重创骞韬的洛峪部,继而拿到应得的好处。
陈煌觉得,若弟弟陈澄以两千青氐军突袭要门村,虽说双方的兵力大致上是旗鼓相当,但洛峪部要想用这点人守住要门村,那就是在痴人说梦。
当下的要门村无险可守,只要弟弟陈澄多路袭击,骞韬必定会因为兵力不足而乱了阵脚。顾此失彼的情况下,要门村会快就会被攻下。
另外,关于战后会发生的各种可能,陈氏兄弟二人也做了考虑。
一则,就此打垮骞韬一族,彻底占了洛峪一带,将所有的羌人变成可奴役之人。
其二,在右贤王杨茂搜的干预下,双方休战罢兵,受到重创的洛峪部只能承认事实,并且以后还要向巴溪寨交纳过路的银钱。
无论出现哪种可能,陈煌与陈澄都觉得当下的计划非常完美。
故此,两人自寨中分兵后,陈煌以势在必得的神态奔向了巴溪河。陈澄则是信心满满地带着两千部众,扬鞭催马地杀向了要门村。
然而,计划始终就是计划,这其中的不确定总会有,并且总会在意料之外。
巴溪河的东岸,青氐帅陈煌就遇到了不确定。
他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如蝗的箭雨,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就此陷入困境。
板沟处的陈澄亦是如此,要门村已经遥遥在望了,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同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山路前,披甲的骞韬正端坐在马背上,长柄的斩风刀正被他扛在肩头。
他的脸上带着笑,并没有多少恶意,是那种揶揄的笑,那种看到傻瓜般的耻笑。
“陈澄,你就像巴溪河里的傻鱼,给个饵,你就不顾一切地咬了上来。”
骞韬说着话,将手中的马缰轻抖,身下的战马稳稳地前行了两步。
“你说你到底有多愚蠢?就凭你这些人也想攻我要门村?”
骞韬说着,将斩风刀横在了鞍桥上,继续问道:“让我无法救援骞文,是吧?你们是不是这样打算的?”
“哈哈...”
望着一脸错愕的陈澄,骞韬大笑了几声,讥讽道:“我救骞文做什么?他会杀光陈煌那些人,何劳我去救?”
陈澄见到骞韬就已经很意外,他没有想到骞韬会提前埋伏在板沟。再听骞韬如此说,陈澄的心揪了起来,神情上也有了震惊之色。
听到百般斟酌的计划从对手口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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