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出来一个老光头,老光头一出来就露出门牙不全的微笑:“来,不乖,拿去。”
双手从袖里拿出一碗粥饭,半个大拇指浸在稀饭里面;“这可是蛇肉粥,快补补,为师自己都舍不得喝。”
小光头看着老光头油光发亮的嘴唇:“二师父,大师傅不是说出家人戒荤戒酒戒色,不打诳语吗?”
被称为二师父的老光头用枯黄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然后又好像想到些什么义愤填膺道:“你看看殿内那些金身塑像,凭啥他们都有卷发盖顶,到了我们就得一辈子光头。凭啥?”
“来来,乖徒弟,快些吃了,等会那个死板的不难师兄瞧见了又得碎碎念了。”二师父老光头就像哄着自己娃一样心疼这个小光头。
“那二师傅,你告诉我为什么咱们法号只能两个字?为什么我就得取名法号不乖?”
“我就是我,名字两个字三个字无关紧要,你看师傅我叫不苦也行,叫不难也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必纠结,就那个死板师兄,说你是什么大能转世,偏偏你本来是无字辈弟子,却给你不字辈的法号。”
“你喊我师傅也行,喊我二师兄也行,无关紧要,至于你为什么法号不乖,那是因为留给鼻子辈的只剩下这三个了,”
“不行,不苟,不乖。”
“大师兄说了,咱们虽然是和尚,但是也算是男人,千万不能说话不行,而那个不苟,本来在成语之中还算可以,一丝不苟,但是单独分出来,喊起来就显得掉身份,所以只能给你余下的那个法号了。”
看着这个执拗的小家伙,叹了叹气,这绝世奇才修行势如破竹,偏偏卡在相忘境最后一步。
老和尚把那碗蛇肉粥放在地上,语重心长说:“不执著与任何境界,没有佛果抗议追求,能所俱忘,打破这种妄见,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说罢看着小光头垂涎欲滴的样子,最终下了决心:“快点喝,喝完,咱们下山。”
“下山做什么?”
“去见见世面”
“大师傅说,世上鱼龙混杂,让我静心在寺内参禅。”
“不难他懂个屁。”
“大师傅还说,世上有诸多红粉骷髅,是我辈修行的最大阻碍”
“他懂个屁,他要是懂他也不会因为破女人半路出家做和尚了,我看他就是不行!”
“大师傅说,我要是下山,就打断我的腿”
“放他的屁,这是古主持亲自放的话,他敢打我的弟子我就打死他弟子。”
“二师父,大师傅他有几个弟子?”
“一个,怎么了?”
“没什么,那二师傅,我喝完了,咱下山吧。”
这一日,寺内藏宝阁弟子来报:寺内供奉万年的护寺法宝不翼而飞了。
而在另一边,古老的山门再次打开,老道走出山门,白日观星,久久之后转身回山。
不多时,出来一个女子,背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她回头望向山门鞠躬拜别。
送别她的是自己的师兄,师兄面无表情,冷冷机械的声音道:“九号奉命外出搜集数据,时限半年。”
女子看着师兄冷冷的语气,看着师兄回身走入门内,那道门轰然关闭,门内传来咯吱咯吱机械的走路声,她叹口气,一步踩在空气中,再一步消失在火之国的方向。
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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