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殿已经封锁消息,我们也是中午方才得知…玄广惠探如果能在这个时间就埋伏十几人在蒲原城旁,那说明他至少也是在今天早晨就得知了消息…甚至要更早…这是怎么办到的?”
“搜尸,看看有无可用线索。另外,刨开胃部,看看有没有吞下密信以保密,这是福岛家的忍者常用的手段。”太原雪斋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忍者们就齐齐上前。今川氏元看到小原镇实随意地扒开了田沼滴新的衣甲,就要抬刀去解刨时,忽然有些不忍,抬手阻止道:
“老师,方才若不是这位田沼大人手下留情,我已死于非命。他念着先父恩情,又看我已经还俗成了武士,所以没有暗杀我,而是留我一命要和我一骑讨,我方能拖延时间。”
“你觉得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武士,所以想留他全尸?”太原雪斋看出了今川氏元的心思。
“是。”
“但在为师看来,这人愚不可及,他的迂腐葬送了玄广惠探的好局,说不定会害得玄广惠探最终落败。这种人,有什么好怜惜的。”太原雪斋不屑一顾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向麾下的忍者头目土原子经招了招手,“子经,你来善后。其他人,跟我速速前往今川馆。玄广惠探已知消息,刻不容缓了。”
策马而去的一路上,今川氏元一言不发。太原雪斋自然明白徒弟心里想着什么,斟酌了片刻后还是放慢了马速,对今川氏元道:“承芳,说吧,你在想什么。”
“徒儿不认同老师怼田沼大人的评价,徒儿觉得他是了不起的武士。”今川氏元毫不避讳地吐露了新声。
“迂腐的观念要抛在脑后,想成大事者要不择手段,岂能像他那样瞻前顾后?念着什么先主之恩、武士之道,最后误了大事。”太原雪斋摇了摇头,并不动容。
“可是徒儿那‘迂腐’的观念,不是从小到大您向我言传身教的吗?‘知恩图报,谦善守正,为人处世,勿悖良心’,不是您一直教导我的吗?不也是您一直和我说,要做一个好人吗?田沼大人不就是那样的好人吗?他没有为了达到目的而泯灭人性,反倒是秉持着自己的良心。”今川氏元单手握缰,另一只手则向太原雪斋摊开,就像他小时候请教问题时那样真挚,“为什么您现在又教给徒儿和小时所学截然相反的道理呢?”
今川氏元的诘问让太原雪斋无言以对,他把视线缓缓移开,望向右侧身后的群山——群山深处就是师徒两人修行多年的善德寺,也是太原雪斋教育今川氏元的地方。
沉默半晌后,太原雪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不忍和今川氏元对视,而是依旧选择自顾自地继续看着群山,缓缓地道:
“是的,为师之前是这么教过你。但当时为师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在寺里当个闲散和尚,自然希望能像个好人一样活下去。好人虽然吃亏,但是良心不痛,活得最为自在。坏人虽然得利,可是良心有愧,日日夜夜受煎熬。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可是在乱世的武家,好人是活不下去的。留着良心,就留不下命。既然你要来武家,就不能当君子了。既然是要当小人,为师当然要教给你一套完全相悖的道理。为师知道你本性善良,想改过来很难,但也还要努力。”
太原雪斋将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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