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没有回答。
“刘总,我去楼下叫人?”
他缓过一口气来,摇摇头,又开始吐。
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焦安子后退一步,撒腿就想跑。刚刚转过身,又站住了,心想,我这要是跑出去了,还好意思进来吗?如果喊人,来人把他送到医院,我怎么找他说话?商标这个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须要和他单独相处,才有机会把要求说出来。今天他这个样子,可能身体不舒服,因此才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平常前呼后涌的,不是对面撞着,可能想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现在他呕吐了,管他什么原因呢,但这是个机会呀,抓住时机,帮他一把,如果他高兴了,我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好在,这个男人还有自制力,还没有把呕吐物吐到地下,全部吐在痰盂里了。
趁这个机会,焦安子四周看了一下,拐角有一扇小门,过去一看,像是宾馆里的布置,侧面一个小洗手间,玄关过去,里面还有沙发床,想必是他休息的地方。
洗手间里,有放牙刷的杯子,倒出牙膏牙刷,接了一杯凉水,然后,取下洗脸毛巾,一起拿到沙发边来。看见刘总像是吐完的样子,正喘着气,她先递过去水杯:“刘总,漱口吧。”
他接过水杯,漱口之后,她又递上毛巾:“刘总,再擦擦脸。”
他又接过来,像个听话的孩子,把脸擦了一把。还了杯子和毛巾,见她送进了卫生间,头歪倒在沙发背上喘气。
看见老板桌上还有一杯茶,焦安子摸了一下,还是半温的,又端过来对他说:“刘总,喝口茶吧!”
刘总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又吐掉了,又喝了几口,一直喝完,又全部吐出来了。
忍住恶臭,焦安子还是走上前问:“我给你泡点热茶好吗?”
对方点点头,她就拿起水瓶,给杯子续满了水,这才递过去,他接过来,喝了两口水,头靠在沙发上,又闭上眼睛。
看见这副模样,焦安子还在踌躇,是不是要喊他们厂里人来,臭哄哄的呕吐物怎么办?
转念一想,他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于是就问:“刘总,您是不是要进去躺一下?”
他摇摇头,往卫生间那边指了一下。焦安子知道这什么意思了,尽管很不情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还要求他办事呢。这个意思,是让她把痰盂拿去倒掉吧。没办法,臭烘烘的,也没办法和他说话呀。
她捂着鼻子,端起痰盂,走过去,将脏污全部倒到抽水马桶冲走。把痰盂洗干净,重新接了清水,端出来,又放到他的跟前。
还没开口说话,刘总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冲进小房间,然后把房门关起来了。
焦安子一跺脚,肠子都悔青了:好吧,白忙活了,忍住酸臭,忙了半天,做小伏低的,比饭店里的小二子都惨,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事儿,那家伙就跑了,跑进去睡觉了吧?事情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酸臭的味道,她走出去透个气,想想跑一趟浪费半天的时间,不能一无所获。要给悠悠打个电话,又不忍心打扰闺蜜。她正在痛苦万分的时候,托付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好意思回去见她?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等一等吧。外面都是热风,还是里面凉快一点,又走进屋子。似乎沙发上还有味道,她坐得远远的。
刚刚坐下来,小门开了,刘总走了出来。脸上湿润润的,头发也光溜溜的,神清气爽,又恢复了英俊的模样,走到自己的老板桌前,坐到椅子上。似乎,他舒坦些,这才说:“你就是那个,那个问我要名片的姑娘吧。?”
“是啊,不要您的名片,也没您的电话,不打您的电话,我也进不来呀。”
对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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