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有街坊就大声询问:“有没有见到一个投河的婆姨。”
纤夫们手脚并用,身子躬的大虾一样,人和河岸几行,粗粗的缆绳嵌进了他们的肌肉里边。他们只顾低头拉纤,并不理会岸上人的询问,时不时地喊出几声号子来。
街坊就再次大声询问,纤夫里边就有人闷声闷气地说:“哪天不见几具投河的冤尸,有男人,也有婆姨,我们都见怪不怪了,谁知道哪具是你们的人。”
贺老板就央人下河搜寻,找了半天,没有哪个船家愿意承揽此活,一来是这种营生吃力不讨好,不吉利;二来是下去不远处就是软米碛,水激浪大石头多,常有船只在那里撞得粉身碎骨,谁也不想去冒这个风险。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贺老板的为人,街坊们都是知道的,说他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不为过,他肯不肯出大价钱让人去冒险去捞尸,谁都没有把握。
就有人劝上了贺老板,跳河的人哪一个是能停在原地呢,冲到风陵渡也有可能,极少有淤进泥沙里的,找也白找,还不如等着下游的消息再去领尸。再说了,夫人是不是跳河了,也只是一个猜测,看到了一双鞋子,说明不了问题,也许是走亲戚去了。
贺老板当然不想出大价钱派人出去寻尸,听街坊这样说了,就坡下驴,打消了寻人的念头。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婆姨肯定是跳河无疑。他心里明镜似的,他这是自作自受,他婆姨走上这条不归路,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是他逼她死的。而这一切,都是因豆花而起。
回到店里,贺老板让小二打理旅店,他自己闭门谢客,坐在窗户边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河,好像他的婆姨真的会从黄河里跳将出来,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贺老板三天没有走出店门,他痛定思痛,但没有去检点自己的过失,把这一切都迁怒于豆花身上,要不是这个婆姨,他也不至于落的这样的狼狈。
豆花正在盘点这一段时间的营业状况,伙计喜子慌失失地跑了进来。喜子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说:“老板,悦来客栈的老板娘投河自尽了。”
豆花光顾着算帐,并没有听清楚伙计说甚,就敷衍了一句:“噢,知道了。”
喜子已经退到门口了,她才想起来喜子刚才说的话,问:“你说甚?谁跳河了?”
喜子又重复了一遍,豆花就问他:“知不知道是甚原因?”
喜子说:“具体不太清楚,听他家的伙计说,贺夫人去了一趟河防队,回来后就一言不发,钻进窑洞里面再没出来,早上就出了这样的事。”
豆花又问:“贺老板打没打算烧纸出殡,打发故人?”
喜子说:“听他家伙计说,好像没有这个打算。”
豆花吩咐喜子,耳朵长一点,多留点意,如果贺老板烧纸出殡做道场,记着去烧几张纸,街坊邻里的,可怜了那个婆姨。
豆花听到了这件事情,心情有点沉重。有替那个婆姨惋惜的成分,人没有被逼到了绝路上,谁能会去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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