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们,从来没有做过饭,汉手汉脚的,能有这个改变,本身就是一个大的变化。
豆花真有点吃不透公公了,昨晚还对她凶神恶煞的,今早上就做上饭了,他到底在想甚么呢?
豆花赶紧回到窑里,看着公公手忙脚乱的狼狈相,不由地心疼起来,接过公公手中的饭勺,使劲在锅底挖着。老谷子一旁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喃喃着:“怎就糊锅了呢?”
豆花就说:“爹,这种营生以后我来做,这本来就是婆姨们的事。”
老谷子张了张嘴,“你,你”了两声,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下句,“你不寻谷茬去了?”
豆花心里恍然大悟,对公公的反常举动有了解释,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子复杂的情感,低声说:“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上哪儿找他去。”
豆花明显能听到老谷子胸腔里咕噜响了一声,她把烧糊了的饭盛进碗里,招呼着公公:“爹,吃饭。”
今日早上,是翁媳俩少有的一次和谐。
吃过早饭,老谷子安排上了今天的营生,他自己去后山把昨天豆花送去的粪铺开,豆花就在家里,拾掇拾掇农具,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得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豆花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这等于是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休息呢!
下地回来,老谷子累了,扒拉了几口饭,早早睡了,豆花却睡不着,一天没有下地劳动,骨头有点痒痒。她骂自己命贱,干起活来精神抖擞,有使不完的劲,一旦没活干了,浑身都不自在,好像病了一样。
豆花躺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被子蒙起头来睡觉,无意间一抬头,窗外恍恍惚惚又有了一个黑影,这黑影有日子没来了,她几乎忘记了这档子事情,今日又出现了,又引起了她的不安。这个季节,人人忙的脚不沾地,为春耕春播做作准备,哪还有这份闲心呢。
豆花爬在枕头上,看着窗外,想辨认出来到底是谁,可外面黑呼呼的一片,看甚都是模模糊糊的黑色,根本辨别不出人影。她压低声音问:“谁?”外面并没有回应,只有夜风悄悄的声音,和几声低沉的狗叫。豆花突然想起来,以前黑影偷窥她的时候,自家的老黄狗哪里去了?
第二天豆花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去院子里搂柴做饭,她特别留意了一下,老黄狗在柴窝里蜷缩着,它的身边,有吃剩下的窝窝头的碎屑,她心里一怔:昨晚还是有人来过!
此时豆花刚刚起来,披头散发,她上了个茅房,就听得光棍四油嘶哑着个破锣嗓子,似唱似吼,鬼哭狼嚎般地吼叫:想你想的迷了路,回家走在房背后。想你想的迷了窍,寻柴跌进个山药窖。想你想的手腕腕软,拿不起筷子端不起碗。想你想的害下病,人家还说我得了伤寒症。想你想成病人人,抽签打卦问神神。……豆花心里骂一句:狗日的四油。自个心里却也是翻江倒海,说不出来是一种甚么样的滋味。
顾不得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紧张的春耕开始了,天天都是闻鸡起舞,戴月而归,每天都要累的半死,回来家里,胡乱扒拉口饭,倒头就睡,哪里有心思,有精力去想这些不着调调的事,大门一关,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