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主帅都慌了,那整支军队也就完了。
一直追随于吴明彻的萧摩诃,似乎看出了吴明彻内心的焦急和不安,他本着为领导排忧解难的心意,对吴明彻说:“在下听说王轨刚开始封泗水下游,正在河的两岸修筑堡垒,现在尚未完工。您如果现在派我去进攻,对方一定不敢阻挡。只要我们的水上交通线不断,敌人就无法对我们形成威胁,如果一旦等到敌人把堡垒修筑好,我们可就要成为他们的俘虏了。”
很多人总以为张飞是个大老粗,实际上,张飞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而绝非莽夫。萧摩诃同样也是如此,他虽然以勇猛著称,但事实证明,萧摩诃不仅勇猛,而且也颇晓谋略,他对吴明彻提出的这一建议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这个无比正确的建议却惹得吴明彻翘了胡子,吴明彻打量了一下萧摩诃,满脸怒气地说道:“到底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你是一个将军,冲锋陷阵上阵杀敌才是你应该干的事,长谋远略,才是我这个主帅的任务。”
看着吴明彻大发雷霆的样子,萧摩诃吓得一脸煞白,他只能沉默着退下,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下属,下属就应服从领导。
而领导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吴明彻也不例外,吴明彻此时已是心急如焚,萧摩诃居然还来指手画脚,对自己的战略战术提出质疑,这怎能不让吴明彻生气。
在吴明彻的眼里,萧摩诃分明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吧,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结束在泗水河上(
仅仅过了十天,王轨的水上工程就正式宣告竣工了,泗水彻底被切断了,即使这时候吴明彻想退,也没有退路了。
王轨看着自己精心设置的拦河大坝,得意地笑了,他相信,胜败已定,吴明彻,你输了。
王轨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向徐州城赶来,而此时的吴明彻却没有丝毫进展,他几乎要气炸了,并且气出了病。
具体是什么病,我们不得而知,但根据史书上的说法,发病部位是在背部,极有可能是疮痈之类的外科疾病,而且是急性的。
可以想象,此时的吴明彻一定是身心俱疲的,不仅要和敌人作战,还要与病魔作斗争。
吴明彻已经无法伪装镇定了,他知道真正的危机已经到了,他立即召来所有的将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有人建议,将泗水上修筑的堤堰摧毁掉,人和马都乘上船,从水路撤退。
这个建议刚一提出,就被马军主将裴子烈反驳了,他说:“毁掉堤堰之后,水流湍急,船只一定会被掀翻,不如先让骑兵从陆上突围。”
这时,萧摩诃也站了出来,虽然他被吴明彻甩了臭脸,但是萧摩诃不是那种记仇的人,现在所有的人全都不过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萧摩诃也不例外。
萧摩诃说道:“如今求战不能,进退无路,如此危急时刻,我们趁夜突围,也没什么丢人的。您可以率领步兵撤退,我亲自带领骑兵保护您撤退,一定能将您护送回建康城。”
吴明彻看着眼前的萧摩诃,这个曾被自己喝斥过的武将,不仅不计前嫌,竟然还如此忠肝义胆,要护送自己撤退,吴明彻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或许,吴明彻直到此时,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然而,蔡景历刚到建康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陈宣帝对蔡景历的离去充满了愧疚,也充满了悔恨。
陈宣帝又找来了毛喜,一见到毛喜就感叹地说:“爱卿当初所言,如今全都应验了。”(卿之所言,验于今矣)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毛喜面前,陈宣帝就像个犯错的孩子,陈宣帝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此刻的悔恨。
面对陈宣帝表现出的悔恨之心,毛喜鼓励着陈宣帝,不要灰心,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从此,毛喜在陈宣帝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尽心血来辅佐陈宣帝,而陈宣帝也给予了毛喜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在另外一边的长安城,吴明彻被周武帝宇文邕封为怀德公,进位大将军。
面对宇文邕给予的高厚禄,吴明彻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喜悦,在长安的日日夜夜里,他都深切思念着故国,他希望有一天能够重返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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