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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真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即使今日能够留存在朝堂之上,以后也要想办法逐个除去。
商周祚被骂得脸色几变,忽然圆瞪双眼,身子一滞,像是失去了平衡,马上就要栽倒,好在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同僚一把扶住,才缓缓躺在地上,像是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群臣总算见到小太子谩骂的本事,不禁侧目观望的同时皆是心有余悸,如此一气呵成的讽刺挖苦,大有万历年间“国本之争”时神宗舌战百官的气势。
只听一面之词,或会赞同其观点,但对照两方说法,便觉得各有道理,才会相持不下,让听者实在难以立刻下定谁对谁错的最终结论。
若要留心观察,太子所言“实践出真知”,可能也有几分道理。光是空口白话,不啻于纸上谈兵,以此种方式辩论政事,终究不可取。
皇帝在位时,每每涉及岁入与边关事宜,群臣便分成两派或数派,互相之间唇枪舌剑,加之口诛笔伐,早已屡见不鲜,相持不下便会不了了之。
正确观点难以实施,错误主张长期横行,便让诸多说法缠绕起来,混淆视听,皇上更加难以辨识真伪,优柔寡断之后只得事急从权。
太子惩处之策抑或过去粗鲁武断,较于皇上显得不近人情,无法令人信服。若非事先加以解释,被群臣冠以曝君之名也绰绰有余。
这倒是其次,因为某些臣子趁着皇帝仙游,在太子监国伊始便而明目张胆地抢班夺权,未免有些襙之过急了。
太子年纪虽小,监国一日便勒令查抄勋贵家产,惩处道貌岸然的陈必谦。由此可以看出,群臣想要立即战而胜之并不容易,绝非手到擒来那么简单。
想要直接硬碰,又不能占据大义或律法而完胜太子,只能落得今日商周祚等人的下场,实属得不偿失。
当年杨涟恐吓天启,直指魏忠贤为恶狼,表面温顺,久必噬主。天启虽仅有二十,却怎能不知杨涟贪恋权力的心思?
商周祚指责太子“仁、义、礼、智、信皆丧”,其内容要么缺乏实际依据,要么触碰了太子的逆鳞,多半为欠妥之词,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根本站不住脚。
真要是相持不下,不得不再次进行投票表决的话,只怕太子又要利用己方的人数优势压倒对手,取得胜利了。
假设今后如若有事难以裁决,皆照此办法,首辅投诚太子,内阁点头应允,勋贵与武将均会跟风,仅有寥寥数人反对,哪怕一再言辞激烈,又能如何?
朝会上仅存的文官,凡是长了脑子的,几乎都看到了里面的门道。
那便是太子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襙纵朝会的恐怖策略!
首先,群臣无人反对,那便通过提议,这样大家都好过。
其次,有人反对,便提交内阁审核,内阁同意之后由群臣投票表决。
最后,仍旧有人坚持反对主张,不承认投票结果,要么被致仕,要么被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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