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最好就不要掺和了,没人能证明陈必谦是个清清白白的清官,一旦东厂和锦衣卫将抄家的财产公知于众,数额较低还算好办,若是相反,那就保不齐成为第二个“黄豆公”了。
《大明律》规定官员贪墨可是要被剥皮实草的,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连胡惟庸、李善长这样的股肱之臣都未能全身而退……
他陈必谦胆敢在朝会上跟太子作对,这要是被小太子抓住了把柄,那还不是被往死里收拾?
陈必谦既无勋贵之爵位,又无外戚之关系,仅凭东林身份,反正这帮大臣是不看好他能咸鱼翻身。
“山东巡抚颜继祖何在?”
今儿个朝会就从昨天的事情开始吧,这是幺鸡昨天在蹬景山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
“臣在!”
颜继祖被第一个点名,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应该说说陈必谦的事,他被太子拎出来,顿时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太子事后反悔?自己该不会这么快就被重新下狱了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都站在大殿上了,想缩头都晚了。
幺鸡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所感和盘托出:“昨个下午退朝之后,本宫去煤山散心,不经意间想起爱卿在朝会上提及蝗灾之事,本宫心中很是不解,既然蝗虫危害庄稼,所过之处。作物尽没,为何山东地方官员不组织百姓扑杀蝗虫呢?再者说蝗虫也是食物,最起码比吃草根树皮强得多吧?”
你们这群废物,除了伸手向老子要银子,还有多大作为?
江河决堤要银子!
田地干旱要银子!
连特么蝗军来了也找老子要银子!
想起这事都可气,你们就瞪眼看着蝗虫把庄稼都给吃光?
一听说是这事,不是自己要被重新抓回去,颜继祖不由内心大定,飞快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旋即解释道:“启禀殿下,此事微臣略知一二。其一,蝗虫虫卵于大旱之后孵化,瞬即动辄数以万亿计,如此惊天数量,百姓扑杀极为困难。其二,蝗虫乃是飞蝗,从天而来,从天而去,各地即便提前得知他地消息,面对转瞬即至的飞蝗大军也往往是措手不及。其三,百姓中仍然有很多人信奉蝗虫乃是神虫,乃是携带天威而来,黎民若是有意冒犯,则会遭到严厉的报应。其四,即便有百姓胆大敢食蝗虫,珉间也有食蝗或腹胀而死的传言。其五,蝗虫之蝗与皇帝是皇乃是同音……”
说到最后,颜继祖故意留了半句,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想必太子与群臣们应该都明白。
“爱卿的意思是,吃蝗虫就是在吃皇帝?”
幺鸡直接把话挑明,反正吃虫子不怕事大,再说有关系那位还在乾清宫里躺着呢。
“微臣有罪!”
颜继祖可不敢再搭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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