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之后,荒觉得话语有些不吉利,尴尬补充道:“看你天天流血,像个输血袋一样,我以为……”
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确实快死了,之前的状态就是我疗伤的最后挣扎,现在醒来不过回光返照。”
看着双目圆睁的荒,玩味地说道:“不过你也快死了,蚀阴夺魂,运气好的话比我快几天。”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沉寂起来。
荒本来想问问对方说的蚀阴夺魂是什么,是否和天祭坛的诡异有关,可话没出口,忽然间索然无味,不愿再提。
冷寂了好一阵,老头子才略显惊讶地开口:“你就不想问问死因为何,有无解决之法?
我活的够久,况且确实回天无术故而生无可恋,看你骨龄不过十余岁,为何暮气沉沉?”
“因为我觉得,如果你愿意救,自然会出手,若是不愿意,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用处,就像天祭坛那时。”
荒直视着老头子,丝毫没有性命不保的姿态,反而侃侃而谈。
老头子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认同他,反倒是岔开了话题。
“若我能让你临死前一亲芳泽,李代桃僵替换那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可愿意?”
这次倒是轮到荒笑了笑,摇头道:“你说的人,倒是让我心头一热,我是个俗人不假,却非野兽,利之所趋必有枷锁,非我本心。”
“你可是怀疑我的能力?虽然目前确实孱弱不堪,可这梧桐涧仍然没有能制约我的存在,我说谁死谁就得死!”
略带些不满和斥责,低沉的声音竟然如滚滚天雷,震得木屋摇晃,门外却无丝毫声响。
荒却面无惧色:“我背你出来那天,就想到了你或有神通,其实这也是我的私心。事有利弊,反正将死之人,也不在乎死的快慢了。”
老头子双目变得血红,似乎陷入癫狂:“你可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式术能让你比死亡还痛苦?”
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最终还是平静地问了一句:“缘何呢?”
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是何来哉?
这话一出,老头子合上双目,再一睁眼已然清明,不见丝毫癫狂,若有所思地说道:“既承因,故纵果,你与我道有缘!”
“体虚决然,心中有怨,欲火横生,却强压心底,彼之枷锁更助心中魔念,尔知天地乾坤,可知尔是谁?”
继而老头子猛然喝问,振聋发聩,如醍醐灌顶。
荒身体震了震,脑海中记忆百转千回,思绪万千,压抑在心底最深层次的秘密如同水涌般流出,数日来生死压迫紧绷着的线松了松,浑身压力泄尽,最后作揖道:
“是荒非荒,终究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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