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恭敬地行礼。
那苍白色面容的男子,缓缓地睁开眸子,是一双与苏清玖颇为相似的凤眼,平静幽深地看着两人。
这是苏家的二老爷,也是苏清玖的亲身父亲——苏瑞泽。
苏瑞泽体弱,常年吃着昂贵的药丸续命,虽生是男儿之身,却有着一段柔弱忧郁的风韵,只是一眼,就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几分同情。
他看向苏清玖的目光十分柔和,说话时中气不是很足,弱弱地小声道:“玖儿,你来了!”
“嗯,阿爹,你又在构思新画作?”
“嗯!”苏瑞泽微笑着应道。
每一年,他都会给苏清玖画一幅画,作画之前,他喜欢在案前闭目,坐上很久很久,在脑子里,把画面每一处细节都想得明明白白,然后下笔如有神,一挥而就。
“阿爹,今日怕是有事要劳烦您了。”苏瑞泽笑得很温和,小心地把画卷给卷起来,动作虽很慢,但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桌案给收拾地整整齐齐。
趁着这个空隙,苏清玖也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当然,怕父亲担忧,隐去了祖父落水的环节,只叫他给春儿做易容。
“这丫头的身形,与你身边的玉秋倒是很像,不过玉秋那丫头性子活泼,行事也乖僻。”
春儿深怕被舍弃,哀求道:“我可以的,二老爷,三姑娘,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阿爹,还请您相助才是。”
苏瑞泽身有残缺,不爱出门,平日里便酷爱作画,如痴如醉,顺道还自己钻研出一套易容的手艺,可谓是真假莫辨。
春儿是这件事唯一的目击证人,苏清玖不能直接把她送走,才想出这个易容留在自己身边的主意。
苏瑞泽平日里最擅观察,从外形到个性都细致入微,请他给春儿易容,再教她一些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应当能蒙混过去。
苏瑞泽宠溺地看着苏清玖,自然是应下来了。
一番折腾之后,竟也到了二更天。
窗外,骤雨初歇,雷公电母一同歇下了,偌大的金陵城,除了雨打芭蕉的声音,便只剩下青草池塘的处处蛙声了。
忙活了半夜,大厨房总算是把明日要做的各色菜蔬都备齐了,把喜宴上要吃的寿桃、红果子、青团子……各色点心都一一做好了。
赶了许久的夜工,总算是能歇下了。
前厅里,大房正室夫人柳氏正对着下人说着话,“今日辛苦了大家一遭,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罪,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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