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起这一路,像是郊游似的。时而纵马奔驰,时而又远远落在队伍后面。
只是苦了他那些侍卫,只能紧紧跟着,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表哥,他们就这般胡闹?这哪像是上战场的样子。”
宋涯不屑地轻声一哼道:“他们这些人啊,出身好,哪用得着亲自上阵拼杀。都是让我们这些贫苦出身的去拼命的。回来他爹再找个名士,帮他评价一番,将来被举荐做官时,这些资历都好吹嘘。”
宋歆点点头,心中略有些伤感。同样是命,却贵贱如天渊之别。看来内卷现象,这时候就有了。阶级跃迁在这个时代,尤其艰难。
周围的景色单调而萧索,除了白色的雪,就是路边的枯草树枝,整个队伍都昏昏欲睡。卫起骑马累了,索性钻进大车内,不久后,里面就传出他和两个女子的嬉笑调情声,一点都不避讳众人。
宋涯递了个眼神给宋歆,两人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傍晚车队在一片树林边驻扎,此地虽然是野外,但是不远处有水源,林间也不缺柴草。宋涯就下令扎营造饭。大家都走的累了,赶紧收拾的收拾,造饭的造饭。
宋歆坐了一整天,他也觉得疲累,他伸展一下僵了的手脚,就赶紧去帮助一旁造饭的弟兄拾柴。
正在忙活时,卫起的一名侍妾尖利刻薄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贱婢,这点事都做不好!!”
紧接着,一个婢女就被从车里推了出来。她扑通一声摔进了雪堆里。不少人听到动静,好奇地驻足观看。
宋歆皱眉看过去,顿时一愣,“拓野!?他怎么也在队伍里?”
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此时此地见到她,过去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这时候,车子里一个侍妾伸出头来,恶狠狠地呵斥道:“贱婢,去给公子打热水来!”
拓野虽然被打,但是脸色依旧平静,甚至都看不出他的情绪。她站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就去后面的车子找木盆。
“贱婢!还不快去!磨磨蹭蹭的!”
“好了霞儿,莫要呵斥她了。”车子里传来卫起慵懒的声音。
“公子,你又护着她!”这个叫霞儿的侍妾显然是吃醋了,故意嗲嗲地撒娇起来。拓野冷冷看了车子一眼,提起木桶朝不远处的小河边走。
宋歆对宋涯说道:“表哥,我去帮她一下。”
“表弟,这是卫家的事情,你可别管太多了。”
“表哥放心,正好我也要去打水煮粟。”
宋歆说完,提着两只桶向河边走,看见拓野正在敲河水上的冰,宋歆走过去,轻声道:“我来帮你吧。”
拓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眼前之人样貌却很陌生。
“不...不必了。”
宋歆只是一笑,取出桶里的木棍,将冰面敲了,又帮拓野打了一桶水。
“多谢。”
看着她走远,宋歆不禁感叹,“若是当日你和我一起逃了,也不至于落得这样。”
回去后,正遇到另一些拾柴的民夫高兴地叫起来,“抓了兔子啦”,只见几个汉子提着几只兔子丛林中跑出来。
对于走了一天的人来说,这点肉实在难得,虽然每个人可能分不到一口兔肉,但是哪怕有口汤喝也是很解馋的事情呀。
大家三下五除二将兔子剥了,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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