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师傅正吓得魂不附体,眼见冰上人仰马翻,不由得大喜过望,一步步踏冰而来。虽说绮雪自己没见过清卿和雀师傅交手,险些输得没了性命的场景,却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差着几分。不敢停歇,喘着粗气一步步迈向小舟。
清卿眼见大事不妙,和安瑜对视一眼,忘了莫陵枫跑不快的事实,丢下师公,双双奔上前去。更不妙的是,绮雪还没跑到半路,就被雀师傅揽住腰身:“令狐小妞儿,乖乖跟师傅回去啊。”
眼见冰面半中间那深幽幽的大洞毫无动静,连个水花也溅不起。清卿纵然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轻易在绮雪身前抛出棋子去。亏得绮雪也不是个善被欺负的主,虽然全身被制,软鞭绕手,向后便劈。
雀师傅哪里会防不住这一招,忽地跳开去,借着鞭风抓住鞭头。手腕一抖,绮雪吃不住劲,鞭柄脱手,只觉得半身胳膊又麻又疼。
眼见雀师傅将长鞭反身甩过来:“小妞儿不乖,师傅便要惩罚惩罚你!”
绮雪跑得再快,哪里有破空长鞭跑得快?刚刚回过头不及抬腿,鞭柄已然够到主人耳边。未及绮雪反抗,俨然见着跑到不远处的清卿倏地停下脚步,嘴张开到一半,不可思议的光芒在双眸中闪烁。
绮雪愣在了原地。与此同时,忽然听得身后冰层碎裂之声,马鸣人啸同时想起,只见灰色的水晶跃水而出,仿佛乌云浴泉一般,踏着浮冰便蹬出水面。不及雀师傅反应过来,一人一马早已立在身后。
像是做梦似的,雀师傅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孔将……”眼看岳川拿弓弦在他手腕上一击,雀师傅鞭头脱手,倒是鞭柄又不偏不倚地落回绮雪手中。
不敢耽搁,岳川一把将绮雪拉上马,众人向着小舟又全力奔回去。刚跑出个几步远的陵枫喘着粗气,只好憋起通红的脸,一路哈赤哈赤地重新跑了回去。
一上船,清卿便抱住绮雪的脸:“伤着没有?”
绮雪摇摇头。
“怎么回事?”
自绮雪与清卿两路分手后,绮雪总觉得,南林的恩怨与人家西湖无甚纠葛,清卿半路打劫人家公子的行为实在说不过去,便将清卿和温黎的去路如实告知了李之雨。之雨急着上岸,要去找孔将军借人马,不料绮雪脚步一慢,没能跟上新船。
这一没跟上,便被埋伏在大船夹板里的雀师傅捡了现成。
岳川听罢,低头歉意地笑笑:“李女侠做事总是欠稳妥,末将且替她对不住令狐姑娘。”说罢,又转头向清卿道:“林儿,你劫我家掌门公子做什么?”
清卿被突然一问,顿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低头道:“找个人质。”
岳川顿时严肃起来:“你想威胁温掌门?”
“……”清卿默默点头,“因为碧汀毒的解药。”
一听见“碧汀毒”三个字,船上几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岳川纵是暗骂箬先生行事冒失也无济于事,只好摊开来清卿的手掌,见经脉尚未坏死,这才微微放下心。
有绮雪在,岳川便不让清卿再碰破冰的活儿。待得星辰困倦,几人才靠到岸边。雀师傅的身影早已不见,若非担心冰层上危机四伏,众人岂能放任雀师傅跑掉?
上岸,弯月稀微,绮雪拉住清卿的手:“待我与师姑汇合,大家一起来找你。”
“嗯。”
清卿离山时,令狐鬼似乎也给令狐子画派了任务。还来不及问,绮雪的身影便已消失在树林水影之后了。
在八音会开始的最后三天,三个人跑前跑后,生怕清卿一个闪失,引得毒发不妙。清卿本就因为打劫了温黎的事,心中隐隐不安;另一方面又暗自觉得,太师伯已经把自己的伤口治好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当岳川提出让清卿一路骑着水晶上路时,清卿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将军,我手受了伤,也不影响我用脚走路啊。”
“不行。又不是所有人都有令狐掌门的运气。”
“师父什么运气?”
岳川忽然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八音会上见到令狐掌门,林儿自己去问便是了。”
到得八音会前一天,熟悉的山路终于跃入眼帘。莫陵枫杵在悬崖和峭壁正中间,双腿抖得比温黎还厉害:“你们三个是不是岩羊啊!”
清卿还没转头,又听见头顶一声呼喊:“林儿,和末将比试比试!”
一听见孔将军叫唤,清卿仿佛猛虎归林,一心只想着要和岳川争一争脚力,哪里还能记起师公来?几步上跃,登时便消失在了陵枫的视野里。安瑜吊着身子,伸出一只乌黑的手:“居士胆子大些,今晚还能在南林蹭一顿饭。”
快要到得山顶,清卿忽然感到石体隐隐震动,阵阵水流的清爽扑面而来。等在最高处的岳川合起折扇,让清卿抓着扇骨一头,银袂飘飘,将她从最后一步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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