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骇然:“偷换功法?是谁这么大胆,这不是要绝我人族变强之路吗?”
姜离亦是愤恨:“是啊!没了先祖传承的圆满大道,人族一代不如一代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得不依附天宫卑躬屈膝而生。
而那个始作俑者,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头,却不知是否人界中人,还是神魔界暗中使坏。”
原来竟是这般!
榆罔俊眉一扬道:“那还不简单,神魔界暂且不理,在人界只要查到什么人对火之大道的掌控超过了人皇,那他定然就是得到了那关键一页的贼人之后,抓到他取回丢失的册页,那火之大道不就圆满了?”
越说越是兴奋,榆罔深觉自己想到了可行的办法,忍不住踌躇满志地继续道:
“功法齐全,咱们就可以修习了,也便能够重新祭炼幽都之门,彻底解决恶沼凶兽不再让族人生活在惊恐之下了呀!”
看榆罔意气风发,姜离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苦笑一声道:“孩子,你知道火之大道要如何修习,又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得圆满吗?”
在榆罔的错愕当中,姜离起身离座缓缓走向营帐门口,慨然一叹道:“便是补全功法,以你我的资质没有个百余年的修习,恐怕也难以领悟其中要义。
若论重铸幽都之门,非火之大道登峰造极而不可得,到得那时,只怕人族在这凶险的天地间,已是没剩几个活着的了。”
“这不可能!”榆罔不甘心地叫道:“难道咱们以后要常驻北境,时时刻刻面对凶兽攻击了吗?”
姜离望着账外烽火狼藉的旷野,满眼疲累:“这还是在有天兵相助的情况下,若天兵撤离,北境必失。”
北境失陷之后呢?姜离没敢说出来,也不愿意去设想那副景象。
此地已是狙击凶兽守卫疆土的最好战略要冲,若北境失守,偌大的人界还有何处能够困守?
时至今日,姜离感到万分庆幸的一点是,在凶兽入侵的初期就侥幸收住了北境,将它们挡在大地一隅不能使之寸进半分。
倘若再迟上一二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姜离没有说出口的顾虑,榆罔自然也清楚,此次要不是天兵来得及时,此刻人界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厌烦人神之间的这层关系。
人族就像是屈服在众神脚下的那只坐骑,供众神随意乘骑,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靠着任劳任怨博得主人好感,才能获取活着的机会。
可怜又可悲!
从没有哪一刻,比眼下更亟待实力的提高了。榆罔捏紧了拳头,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像叔父一般去做这个人皇,他要变强,要让人族变强,摆脱众神,独立存在。
“叔父,我一定会找到火之大道缺失的那一页。”榆罔咬牙恨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昭示着他内心的决绝。
姜离转身看来,面容掩映在夕阳的余晖里,灿烂因此模糊了眉眼。
“孩子,人族有你幸甚之至。”他轻笑着颔首称赞。
榆罔眼里涌动着流光,只觉一颗心激荡沸腾,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人族太子,比那失踪的天宫太子缺少什么。
……
失踪了一昼夜的太子俊是在一处山洞里醒来的,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比彻底昏迷之前要好上很多,起码锦秀被褥伺候着且身无束缚。
只是,浑身虚软手脚无力,仅是起身这般小动作也生生累出一身汗来。
我在哪里?我是谁?
太子俊不禁问自己,这副身体孱弱如此,完全不像是那个他熟悉的自己。
还有这方山洞,除了他栖身的圆台尚算可以入眼,其他尽皆粗陋不堪,完全就是兽类蜗居之处。
闭眼片刻,适应了山洞幽暗,太子俊的思维也在渐渐清明。
犹记得他是被劫持了,绑在一滩烂泥地里挣扎不得,然后有人来刑讯逼供,强行索要天火功法,再然后有只蓝蝴蝶落到了肩头……
想到那只蓝蝴蝶,令太子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抬手扫了把自己的肩头,额头上即刻便沁出冷汗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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