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想成什么神了?”
瑶姬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颇为认真的样子:“诸如,像窫窳神君那般粗暴,变相体罚的事,帝君不会做的吧?”
原来是问这个。
少昊不自觉地放松了,笑道:“那当然是,必须的了。”
在瑶姬眼里成功看到沮丧,少昊心情甚佳:“如你这等菜鸟,不用非常手段,何时能够独当一面,让本君得享清闲。”
“可是……”瑶姬琢磨着反悔的代价,犹豫起来。
少昊不给她这个机会,顺手脱下袍子塞到瑶姬怀里:“当徒弟,先从洗衣服这种事开始,去吧,把你的爪子印都洗洗干净。”
瑶姬抱着发散有淡淡药香味的仙袍,一脸纠结。
而少昊只着中衣,往神殿缓缓走去,还不忘吩咐:“长乘,把本君的玉榻扛过来。”
长乘自是殷勤,果然没有动用神力,扛了那硕大的白玉榻追随而去。
目送二神远去,瑶姬这才找到了那个合适的词汇,愤愤嘀咕:“你们,这是拔苗,是摧残,是虐待未成年……”
“那又如何?”隔着很远,少昊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调侃笑意:“别忘了,等下来磕头!”
神,都是怪物!瑶姬腹诽。
但能够攀上帝君,最起码生命有了一定保障吧?
如此想来,这桩买卖也不尽是亏本,未来可期呢!
抱着仙袍,瑶姬撒欢似的往天池浆洗去了。
……
修仙的日子,总是单调且枯燥。
瑶姬确定,自己真真实实的,是被“拔苗”了。
每日里,不,每一个时刻,她都在神君们的监督和鞭策下,进行着属于一个草根被动化神的修炼历程。
成仙是要付出代价的,化神,则需要更大的代价。
当瑶姬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人生,已然变成了仙生,正在往神的层面,不要命地奋斗。
如果可以,瑶姬真想对天地大喊一声:算了!
这辈子,她就没想过神仙的事。
胸,无大志也挺好的。
可惜,在昆仑这地方,像她这般无胸襟、没抱负的生灵,注定是会引神注目的。
“起来!”声声呵斥,于瑶姬昏昏欲睡的耳边振聋发聩:“在昆仑还惰于修行,是暴殄天物知道吗?”
瑶姬撇撇嘴,挣扎了两下,索性躺平不动,任由斥责声喋喋不休。
一脸厌恶表情的窫窳,依然担任了瑶姬修炼的督查之职。
见这丫头居然摆出草根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他更为不屑了,不遗余力地打击着瑶姬的自尊心:“你就不感到羞愧吗?不觉得羞耻吗?”
自尊心这种东西,亦是会在久经考验之后,自我武装的。
打击得多了,也便皮坚肉厚了。
瑶姬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嘟囔道:“不然呢?神君是巴不得我一头碰死在云朵上,还是怎么滴?”
相对于瑶姬的无赖皮厚,窫窳却总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闻言更加气怒喝骂:“起来,我说最后一遍!”
“不就是想我死嘛!”瑶姬换了个更为舒适的躺姿:“那你不如直接动手杀了我吧!”
说罢,还不怕死地补充:“与其最后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想死?”窫窳冷哼:“那也得把欠我的东西还回来。”
自那日,瑶姬非正式拜入少昊门下,做了白帝的记名弟子,窫窳就发现,这根草愈来愈放肆了。
无意闯入秘境也就算了,因为自身曾受到青芧帝君一缕神念蕴养,偶然之下与沉睡的青芧产生了大道共振,引发了那日的秘境异动。
更为离奇的是,沉睡中的帝君,不止青芧在内,总共九十九位历代陨落的帝君残魂,居然一致选择了接纳,把所有神力都灌输到了,当时仅为不完全化形的紫灵芝体内……
窫窳表示不能接受。
传承,伴随着秘境的消亡。
而当窫窳抵挡不了秘境神力爆涌,神魂受创晕迷之后,昆仑丘方圆万里之内,都出现了剧烈震荡,很多处小型山体下沉,有些却凸显拔高。
接壤昆仑的西海之上,更是潮汐混乱,一场亘古未有的巨型海啸,于西海深处酝酿推进。
鸟雀惊鸣,走兽奔逃,大荒以西,乱象初现……
以长乘喜欢舞文弄墨,身为昆仑第二有文化之神的叙述,大约就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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