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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叶赫部因此再次崛起,大明在辽东的强敌就只剩下叶赫一部。
而历史上的纳林布禄骄傲狂悖,连对待自己的妹夫努尔哈赤都屡次毁约弃盟,与能屈能伸的努尔哈赤比起来,根本不足为惧。
“甚好。”
朱翊钧思虑再三,觉得此事理应并无漏洞,这才肯定道,
“既如此,便将朝鲜国王的奏疏留中不发。”
“再传令张国彦与顾养谦,问一问他们,为何建州女真两面三刀,宁舍朝贡之径而称臣朝鲜罢?”
张诚想了想,特意提醒了一句道,
“此事要不要先与朝鲜知会一声……”
朱翊钧挥手道,
“不必!辽东乃我中国之内政,与朝鲜本无干系,倘或李昖因此遣使来问,只教他们照例接待便是。”
张诚应了下来,
“那李成梁的请辞,皇爷又打算如何处置呢?”
朱翊钧笑了笑,道,
“二奴原系奉旨剿处,原非贪功。”
朱翊钧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
“李成梁不准辞。”
倘或李成梁此刻致仕,那努尔哈赤一定会起疑。
朱翊钧反复告诫自己,只要能一直稳住努尔哈赤,让他顺利入京,不管现在辽东总兵的任上是谁,自己都不能轻举妄动。
只要努尔哈赤一死,李成梁在历史上最大的筹码也就随之消失了。
到时,自己无论是想继续任用李家军参加万历三大征,还是将他们分化处置,都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应对。
总之,努尔哈赤必死。
张诚道,
“是,皇爷圣明。”
一通计划下来,朱翊钧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好了,你起来罢。”
张诚低着头,躬着身子站了起来,一边谢着恩,一边猫着腰将方才被皇帝丢出去的奏疏捡回了手中。
“对了,朕还没问呢。”
朱翊钧见张诚动作,自己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于是重新端正了坐姿道,
“范明怎么样了?”
张诚低头应道,
“一切顺利。”
朱翊钧点了点头,努尔哈赤要杀,乌香也是要继续卖的,辽东女真除了建州、叶赫,还有许多小部落呢。
万一历史循环有法,辽东再出一个爱新觉罗氏那也不一定。
还是未雨绸缪得好。
张诚又道,
“按皇爷要求,奴婢们不但将利润全给了那范明,还护送他回山西介休同家人团聚过年了。”
朱翊钧道,
“好,好,你们做得不错,该赏。”
张诚问道,
“要不要奴婢再派人去山西监视着他?依奴婢看,这个范明可不是个……”
朱翊钧笑了一笑,用一种与谈起努尔哈赤时截然不同的温和语调回复道,
“不必,朕知道范掌柜,他是个顶顶聪明的生意人,这犯傻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他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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