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听政,那时的张诚和张鲸便对冯保的跋扈很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冯保一度还把张诚赶出了宫,但是万历帝宠信张诚,所以他曾让张诚秘密地侦察冯保和张居正的交结情况。
随着万历帝大婚、李太后归政,在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之后,冯保失去了所有支持他的政治力量。
张诚这时再入宫,并向已经亲政的万历帝密报张居正、冯保互相勾结擅权,而且说冯保积有大量财产。
其他宦官也跟着落井下石,于是冯保便很快被万历帝降为奉御,发放去了南京,不久之后就被万历帝抄了家。
随后张诚就掌管了司礼监,在万历帝的旨意下,对张居正家族进行了严酷查抄。
可以说,张诚在冯保之后能迅速执掌司礼监,就是因为万历帝想利用他,排斥一切当年和张居正、冯保有密切关系之人。
张诚为了司礼监的权柄,自然会顺着万历帝的心思,将宫中所有张居正、冯保一党的故旧内宦通通除去。
万历帝究竟有多恨张居正,现在就有多重用张诚。
朱翊钧神色漠然地看着满朝文武向自己跪拜叩头,思绪却飘回到了张诚早上的话里。
张诚十分清楚自己是如何成为司礼监掌印的,因此对于张居正一党的任何动静,他都热衷于穷追猛打,可谓是急君王之所急,想君王之所想。
乍看上去,仿佛他比万历帝本人还气愤张居正曾经的“专权擅势”。
但在经过一个多月的仔细观察之后,朱翊钧在心里对张诚的品性有了计较。
张诚并非是那等得志猖狂的小人,他在皇帝耳边说的每一句话,几乎每一个字都各有各的目的。
这回张诚又一次提起张居正,为的是甚么呢?
常朝很快就结束了。
直到百官退尽之后,到了这一会儿,朱翊钧终于能稍稍放松一刻。
他一面在太监们的搀扶下重新登上御辇,一面遣人去将内阁辅臣宣召入文华殿议事。
文华殿位于外朝协和门以东,与武英殿东西遥对,初为皇帝常御之便殿。
因其位于紫禁城东部,曾一度作为“太子视事之所”,又因“五行说”中东方属木,色为绿,故其殿顶覆以绿色琉璃瓦。
天顺、成化两朝,太子践祚之前,必先摄事于文华殿。
后因众太子大都年幼,不能参与政事,嘉靖十五年时仍改为皇帝便殿,建筑随之改作黄琉璃瓦顶。
嘉靖十七年时,又在殿后添建了圣济殿,李自成攻入北京后,文华殿建筑大都被毁。
虽然康熙帝时又按照明朝规制重建了文华殿,但对于现代人而言,能作为大明天子重新坐在完好如初的文华殿中,绝对是一种毕生难求的新奇体验。
更何况朱翊钧这穿越的一个多月里都忙着养病和熟悉环境,借着“圣躬有恙”的名头,朝会典礼还象征性地出席了三四个,同内阁辅臣正经议政倒是头一回。
其实朱翊钧也不是没有过动摇。
朱翊钧的动摇几乎是从他第一次看见那幅螭龙帐子顶开始,从他头一回听到那句“万岁爷爷”开始,从他看见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他脚下开始。
他那时赤脚站在金砖地上,忽然就生出一种无力的疲倦感。
他想,穿越者何必非要改革呢?
既然都已经穿越成了皇帝,为何就不能安分守己地享受帝王生活呢?
反正万历皇帝腿有疾,自己就是真的除了应付仪式外甚么都不做,天天在后宫研究晚明的文化艺术和女性风貌,那也算是搞了一回另类田野调查嘛。
到时万历四十八年寿终正寝,史书上也不会少一笔关于“朱翊钧”的丰功伟绩啊。
朱翊钧对史书研究得很透,于是不可避免得就对帝王功过看得很轻。
但就在前几日,也就是七月的最后的一天,朱翊钧又改变了主意。
那日,朱翊钧正靠在一具锦榻上,手中握着《永乐大典》中的一册翻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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