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父缺,成了宫中的一名太医。
然而从此以后,张山石的路子便开始走偏。
太医院中不乏传世名篇,巨医大匠所遗,稍微学些皮毛便足以悬壶济世,开斋治人。
然而这张山石确实古怪,他偏偏对正经的中医之道不感兴趣,而是研习起巫医的方子来。
中医治本,巫医修魂。
张山石在太医院研习了三年的巫医之学,然而他并不是学习治病的药理,而是专研起黄赤之道。
也就是房中秘术。
时日渐长,张山石对黄赤之道颇有心得,竟能炼出不少的助兴壮阳的丹药。
大周圣人后宫佳丽三千,偶尔有些力不从心,便指着这些丹药度日。
一来二去,这张山石竟然靠着一手黄赤之道成了圣人面前的红人。
光是小妾,他就讨了二十一房。
这货倒也聪明,仗着圣人恩宠竟私自将那巫医的方子付之一炬。
如此一来,整个太医院除了他再无一人会巫医之道。
往后纸醉金迷的龌龊自不必提,走马灯很快到了花灯节亥时。
张山石在断桥上自斟自饮,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小乙,你来晚了,当罚。”张山石提着空酒壶摇摇晃晃的撞了过去。
……
“原来是芈子歌!”宋默眉头紧皱,他有些想不明白芈子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断桥上,杀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医。
走马灯跑完,尸体的过往生平被尽数记录在引魂录上。
魂兮归来,引魂入录。
天地玄黄,四阶九品。
引魂录给出尸体定价:玄字八品。
一张似石非石的兽皮之上,插着十二根金针,寒光放其芒,阴阳绕其上,七情自散去,六淫遮其伤。
辟邪金针。
与辟邪金针在一起的还有一本古书残卷,《祝由篇》。
古书云:“人食天地之气以生,内伤于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外伤于风寒暑湿燥火六淫所以生病。其无所遇邪气,又无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何致?吾心无鬼,鬼何以侵之,吾心无邪,邪何以扰之,吾心无魔,魔何以袭之。”
宋默将《祝由篇》翻览一遍,默记于心。
一夜之后,宋默知人体五脏六腑之秘,通晓大小五行之变化,血骨肉皮之糅合,祝由之术尽了然于胸。
古书残篇化为青烟,宋默已成了这世间最为通晓巫医之道的人。
宋默扫了一眼木盒中的缝尸针,拿出一张宣纸扯了一段金线双手快速的交叉着。
一炷香后,宣纸之上赫然多了一朵月季,花瓣多而密,花蕊细而真,宣纸之上竟看不出半点线头和缝隙,端的是天衣无缝。
要知道这可不是绸缎布匹,而是一张触之即破的宣纸。
“玄字八品,果然恐怖如斯。”宋默面露欣喜,乐呵呵的将辟邪金针收了起来。
所谓艺多不养人,技多不压身,有了这手艺去哪里不是吃饭?
这一刻,外科医生、整容大师、裁缝大佬,宋默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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