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切开是个黑的!
李广绝望地握紧拳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喝第一坛子酒的时候还数了数。
喝到第二坛子,酒劲上来,又被苏牧的《将进酒》一激,彻底把数数的事儿给忘了!
现在想辩驳都没得辩驳!
一万多钱,半年的俸禄都快进去了!
老将军咬牙切齿,但是又不能怨别人。
怪自己贪杯!
“老夫……记下了!
“回了京师,一个钱不少,结给……结给苏博士!”
他不喊娃儿了,虽然不明觉厉,但苏牧的才学已经镇住了他。
博士就是博文多学之士,也是太学里讲学的师范享有的尊称。
苏牧意兴缺缺地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地说:“随便吧,反正我要钱也没用。”
“也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老李,你可以睡在旁边的柴房里。”
李广忍不住了:“睡柴房?没有床?”
他餐风露宿,一路跋涉,现在还得睡柴房?
有天理吗?有王法吗?
“没有。”
苏牧看了他一眼,“我都没想过这里能有人来,总共就做了一张床。”
他一指祸水东引之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烈安澜。
“喏,在她屁股底下呢,总不能让她一个病号去睡柴房?”
李广尴尬地别过了视线:
“老夫去!”
大军行军的时候,皮氅一裹身子,睡野地里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能有个房子遮风挡雨,老将军其实还是挺知足的。
“没事,我给你拿被褥。”
苏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柴房也就是陈设简单了点。棉被一盖,和睡床没多大差别。再说了,我不也得睡工坊里头?”
以前打铁的时候,兴头上来了,彻夜都不回屋。
睡工坊也算是基操。
烈安澜并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占了救命恩人的床,她心里觉得过不去。
但过不去也得睡,她有伤在身,挪不了窝。
“谢谢苏先生。”
她含着笑由衷地说,眸子微垂,恰似一朵不胜娇羞的昙花。
“奥对了……”苏牧半只脚踏出门外,又转回头来交代,“想上厕所的话,在那个门后头。”
烈安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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