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公主芳名“菀”,若她“身子骨好些”,能行夫妻敦伦之事,能生儿育女,何天就可以尚公主,今天的家宴,何天就可以参加,就可以怼住汝南王召秦王入觐的要求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河东公主“身子骨好些”,早就嫁出去啦,还轮的到何天?
皇后感慨过,继续说道:
“今天席上,楚王的笑,根本是硬挤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东安王倒有些点头哈腰的,但楚王根本不搭理他,于是,东安王的笑,也变成硬挤出来的了!”
“由始至终,楚王没对东安王说一个字。”
“我是这样想的,若要对付东安王,最好赶快——目下,东安王出事,别人不说,楚王非但不会援手,更可能落井下石!”
“若等到秦王入觐,到时候,整个局势一团乱麻,弄不好,楚、东安这俩货,又重新勾起手来了!”
“你说呢?”
何天欠身,“诚如圣鉴!”
略一顿,“其实,臣已有了对付东安王的方略,正要回禀。”
“哦?快说!”
“回殿下,若说嫉恨东安王,有个人,只怕过于楚王——臣的方略,就自此来。”
“谁呀?”
“东武公澹。”
皇后、贾谧同时轻轻的“啊!”
司马澹,司马繇二兄。
何天说道,“东武公嗜酒粗疏,琅玡王妃——哦,该称呼‘东安王太妃’了,喜欢小儿子,讨厌二儿子,东武公对四弟,心障已久,臣以为,他绝不乐见东安王封王大用。”
顿一顿,“有些话,他们自己人来说,比外头的人来说,有力量的多。”
皇后眼中发亮,“好计较!好计较!”
心里说,兜来转去,办事情,还是这个小郎靠谱!
“还有,”贾谧想起一事,“今天晚上,汝南王和卫伯玉,也是要面商的。”
“哦。”
“他俩倒也没避人,一散席,汝南王就邀请卫伯玉‘过府一叙’。”
皇后冷笑,“席上,汝南王要召秦王入觐,这个卫老儿,竟是一点子反应也没有!那对老眼,似开似阖,连他眼神也看不清楚!”
顿一顿,“也不晓得,汝南王这个荒唐主意,事前,卫老儿晓得不晓得?”
何天说道,“回殿下,臣以为——倒不至于。”
心说,两个宰相会面,商量政务,本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下车伊始,当天晚上就“面商”,略显心急呀。
何天走出撷芳阁,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向董猛请教此处“供暖”之法。
董猛笑说,“也简单——撷芳阁的地板,是有夹层的,里头铺了铜管,延申到外头,烧了火,热气鼓入铜管,如此而已。”
“简单”“而已”——这其实是好大的工程呀!
何天感慨了。
走上阁道,光景迷离中,驻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身上微微一阵寒颤。
心中默默说道:
我要对司马繇下手了——
文鸯,你在哪里?
那夜之后,文鸯兄弟以及墨姑,便杳无音讯。
何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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