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可他面色红艳,额头上满是汗珠。
陆明昼下意识伸手一探,发觉对方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立马把背对着自己的青年掰回来面对自己,眉头一攥,叫他的名字:“骆温?骆温?”
骆温睁开眼,眸中有一瞬间的茫然,目光落在陆明昼面上许久才开始聚焦,他先前殷红的唇瓣此时微微泛白,片刻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不禁哑声道:“……我没事。”
陆明昼难得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担忧:可别烧坏了这颗聪明绝顶的脑瓜。
“你发烧了。”他低头用额头贴住骆温的额头,小时候陆明昼妈妈也是这么做的。
骆温眨了眨眼,长如鸦羽的睫毛扇动,险些擦过陆明昼的面颊。
发烧似乎让骆温的大脑变得迟钝了许多,陆明昼只见他盯着自己,良久才缓缓点头:“嗯。”
陆明昼确认他是真的发烧了,想了下,迟疑地问道:“昨天我忘了清理,你后面有清理干净吗?”
骆温全身酸软,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云端,陆明昼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他慢半拍似的反应过来,皱着眉,目露茫然:“……”
陆明昼算是被他噎到了,然后想想以骆温的性格作风,也不奇怪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情事方面的知识了。
实际上,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陆明昼成年后见惯风月,在这方面不至于一无所知。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有些懊恼自己没想到这点,垂目盯着脸色酡红,在自己对比下显得过分单纯的骆温面前,顿时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骆温大概是清醒了许多,哑着声音说道:“我刚才看见抽屉里有退烧药。”
陆明昼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药不能乱吃。”
大少爷瞅着他,憋了会儿,说了句:“对不起。”
骆温没说话,眼尾是发烧晕染开来的薄红,他抬眸望着支支吾吾,神情愧疚的陆明昼,黑眸中划过一丝困惑。随后摇头,他轻声道:“是我的错。”
“……”陆明昼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这怎么也怪不到对方的头上,说难听点儿,也是他色迷心窍不够体贴。
陆明昼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依旧是滚烫得惊人,他良心是在过不去,也不敢让骆温乱吃药,总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品种的渣男一样。
他犹豫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传来几声忙音,很快就被接通了。
“小昼。”沉稳镇定的女声从听筒处传来,透着一股关系,“怎么了?你很久没打过电话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姚姨,你休息了吗?”得到对方否定的答案,陆明昼才松了口气,将事情大致说了下,“我该怎么给他退烧?”
“把他的衣服脱掉,拿冰块或者湿毛巾擦擦他的身体。家里有什么药?拍给我看看。”对方见惯了病症,比起陆明昼的慌乱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陆明昼一一照做,对方像是不放心,很快又拍了个视频过来。
陆明昼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一张稍显严谨的女性面庞出现视频那头,身上还穿着一件白大褂。对方目光先是落在陆明昼的脸上,顿了顿,随后才往陆明昼身后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骆温领口上的吻痕。
她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眸眯起,面上闪过一丝忧虑。
“你把对乙酰氨基酚片给他喂下去,一个小时后看没有退烧,没退的话再送去医院。”
陆明昼摸摸鼻子,有种在长辈面前被看穿的心虚感。
“小昼,你长大了,阿姨别的事情也不多说。”对方看见陆明昼神情流露出来的歉意,轻声道:“别让你的妈妈担心。”
“……”陆明昼慢慢点了点头,他正想说些什么,身侧刚才在两人交谈之间原本陷入沉睡当中的骆温忽而发出了动静。
“疼……好疼。”他呢喃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唇瓣发白,说不出的孱弱与可怜。
陆明昼心慌意乱看向视频:“姚姨,他说疼,发烧还会身体疼的吗?”
对面有一瞬间的无语,叹气道:“正常的,你先把药喂了。”
陆明昼仗着脸皮厚,麻溜地挂了电话。
骆温觉得自己身子一半正在置身火炉,被烈火淬炼,另一半则是置身寒冰炼狱,冻得他瑟瑟发抖。冷热交替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到了很小的时候。
男人怒骂的声音,女人不甘的啼哭,还有他自己彷徨无助的哀求。
“别走……”他缩在床的一角,不安地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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