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随便找了家免配送费的药房买了红花油,顺带下单了创可贴和花露水。
等外卖员上门期间,她吹干头发给自己泡了碗麦片,坐在一平米的小餐桌上边吃边看综艺。
之后洗碗收拾冰箱,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拿出来,抬头望了眼窗外天气,估摸着不会下雨,抓了把晾衣夹去敲张星序的门。
也是奇怪,他从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你要打扫卫生的话可以——”
张星序拉开门,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什么事?”
闻冬噎了一下,他太高了,她的视线自动滑到他肩膀。
冲锋衣脱了,换了件浅色卫衣。
虽说已经立春,但早晨的空气还带着一股凉意,闻冬眨了眨眼,忘了目的,脱口而出:“你不冷吗?”
“还好。”张星序有些莫名,“你找我有事?”
“哦,是。”闻冬侧过身,指着客厅的浅粉塑料桶,“我洗了床单,你能帮我提上天台吗?”
她抬起撞红的右腿,“我这……有点不太方便。”
张星序扫了眼她膝盖,没拒绝,拎着桶就上了八楼。
天台露天,边缘一圈用白色泡沫箱种着蔬菜,不过都是幼苗,只有一箱小葱长得绿油油的。
另一边放着好几盆花,没人打理的月季张牙舞爪到处爬,角落里三角梅绽放出属于初春的第一抹玫红,给这个雾气缠绕又苍白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活力。
闻冬稀奇,指着花跟张星序说:“你看,花要开了。”
张星序看过去。
闻冬自顾自地说:“我以前觉得这花老丑了,花瓣跟叶子一样,也没有香味,颜色还这么土,但是你知道吗——”她转头看他,“我来这儿的第二年它突然爆了花,壮观得跟瀑布似的。”
闻冬双臂张开一挥,“就这么满满一墙,全是花,可好看了。”
张星序收回目光,把桶提到晾衣绳旁,“我先走了。”
“诶等会儿!”闻冬跳着蹦过去,“你都提到这儿了,再帮我晾一下呗。”
张星序看着她。
他在想这人是怎么把请人帮忙这种事说得这么自然的?
更何况他们还不熟。
闻冬见他不说话,抬手挥了挥,“你怎么了?”
接着也没管他愿不愿意,把口袋里的晾衣夹分了一半到他手上,弯身提起床单,捏住两个角抖了抖,“喏,直接甩过去,这绳太高了,我之前来都要踩凳子。”
张星序从她手里接过床单,矮身穿过绳索。
没几秒脱水缩成一坨的床单在晾衣绳上舒展,在两人间隔出一道屏障。
闻冬整理堆叠的褶皱,听见张星序问:“那你凳子呢?”
“在家啊。”闻冬歪头去看他,“怎么了?”
张星序本想说点什么,转瞬又觉得没必要,说了句“没什么”结束话题。
他用夹子固定好两端,绕过床单去桶里拿被套。
弯身的时候正好对上闻冬打量的眼神。
闻冬双眼微眯,敏锐察觉到什么,一语道破:“你是不是想说我既然知道要用凳子为什么不带上来?”
张星序‘嗯’了声,学着她的样子抖了抖床单,坦诚道:“你在楼下就打着让我帮忙的算盘了。”
闻冬一把按住他的小臂,“咱俩都住一个屋了,帮个忙而已,你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啊。”
她说得像同睡一个被窝那样理直气壮。
张星序移开视线,拿着床单去了另一边,淡淡留下一句:“我没有。”
闻冬追着他过去,“没有什么?没有困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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