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今日他实在没有心情,不安的情绪膨胀到最大,挤压着他的心脏。
裴寂清楚记得这位原大人的相貌,她年纪很大了,比他的义母还要大上许多。
沈元柔正值壮年,可原谦已有了上了年纪的模样。
她们的契机,沈元柔要让他入原府,给这位不惑之年的老大人做平夫吗?
“母亲,入京投奔义母,当真是裴寂此生最好的结果了吗?”
他捧着掌心磕掉一角的玉佩,低低道。
裴寂素来坚强,此刻的他却像是无助的孩子,垂眸向一枚玉佩问自己改何去何从。
“母亲,朝堂之事凶险,我虽害怕那老大人,却……身不由己。”被磕掉一角的玉佩粗粝,磨红了裴寂的指腹。
但他寄人篱下,本就该为沈元柔做些有用之事。
“兴许我这一生,原本就由不得我自己。”
裴寂发出一声苦笑,珍重地擦拭着掌心的玉佩。
“母亲,保佑我。”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要去寻沈元柔。
香笼轻烟袅袅,沉香拢入沈元柔的袖口,她倚在小轩窗旁提笔圈画。
两世都要处理相同的政务,实在是无聊得紧。
沈元柔道:“老太君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此刻叫人送去慈康院安置。”月痕答。
“嗯,慈康院收拾妥帖,将他身边的老侍看严一些。”
沈家关系并没有比朝堂简单多少。
沈元柔并非是在府上长起。
沈家家主宠侍灭夫,父亲病死后,她随祖母流落在外,祖母临终前拿出最后的体己,要她考取功名。
但她用这些银子安葬了祖母,此后也过上过身无分文的乞讨日子。
后来她遇上了裴寂的母亲,穿金戴银的女娘似乎看到乞儿衣衫褴褛,却捧着残书很是有趣。
后来,她便随她入了府,与她一起科考。
有了银钱的支持,她将心思用在功课上,最终三元及第。
沈元柔的地位影响水涨船高,先前沈家那些人也渐渐有了音信,也是百般讨好。
“还是主子仁慈,”月痕颇有些不平,“您待身边人实在太好了。”
沈家主支如今就剩老太君,却是小爹,哪里值得接到府上。
如今小爹入府,旁支定会扒紧太师府,都要狠狠撕下一块好处来。
沈元柔抬眼看她,淡声道:“确实,若非如此,你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批评我。”
“是主子不跟我们计较,还是我们主子好。”
做沈元柔的贴身护卫就是有底气,看出她没有动怒,月痕嘿嘿一笑。
她知晓,主子这么做有她的道理。
“主子,公子来了。”花影来报。
沈元柔整个人周身透露着一股倦怠:“嗯,让他进来。”
不多时,修长挺拔的身形规矩行至她身旁:“义母。”
“怎么了。”即便琐事缠身,沈元柔对他也是格外耐心。
“义母先前安排裴寂誊抄,那些卷宗在义母这里。”他温顺地答。
沈元柔揉捏着指根,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她给了裴寂一些事做。
再如何无关紧要,到底是卷宗,是不能被他带回玉帘居的。
沈元柔细细端详着眼前少年,他面色还带着些病态的苍白,那双眼睛却格外的亮,薄唇微抿,像是生怕她拒绝,却又不愿露出软弱。
沈元柔合上了字迹干涸的卷宗:“你的病好了?”
裴寂垂首道:“劳义母记挂,裴寂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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