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石头本身带着松绿和金黄,这会儿有这两色的光点缠绕氤氲。
该养石了。
王蝉暗暗思量。
……
“我怎么瞅着,这石头没有之前在阿蝉手中时鲜亮了?”祝凤兰这才惊觉。
“就像——”
“就像爹你刚拿出来时一样!”
那时也黯淡,像一般的石头雕品,直到在王蝉手中了,才好似得了蜕变,亮眼得像被重新精雕细琢。
“爹,你快瞧瞧看,我没瞧错眼吧。”祝凤兰转头寻祝从云的支持。
祝从云也朝石头瞧去。
“是没精打采了些。”王蝉接话,“不过不打紧。”
她想了想,磕绊地将自己浅薄的养石经验,解释给另两个不通窍的。
“它就是饿了,累了,该休息了……回头我盘它一段时间,好好养养它,它就又能精神。”
王蝉揪着獬豸的尖角,许是动作重了,惹得石头中,那扫帚样的尾巴朝王蝉的手上一拍。
獬豸鼻孔哼气,偏那大眼睛没有睁开。
别吵吵,顶那么大个的人,它容易么它!
累,不想动!
“嘿嘿,真有脾气。”王蝉收回手,挨了一击却没有生气,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虽然不是自己雕琢的石头,却是这块石让她走了养石路,自有一份亲呢羁绊在。
想了想,她又依着先前的手法,从半空中薅了光亮的炁朝獬豸身上挂去。
此时日落西山,日光有了橘色的色彩,圆月隐隐能见,日光中夹杂着些许月魄。
獬豸养了几口,正是好眠,睡得更沉。
“这——”
祝从云和祝凤兰对视了一眼。
两人瞧着王蝉,只见她眉眼微垂,有浮光在眼里掠起,光影下,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添几分清透,瞧去有些神秘。
祝从云捻须,“莫出声,这是好事,阿蝉应该又瞧到那石中界了。”
他为王蝉的好天分心惊。
祝从云是养石人先祖的孙子,见过人,更亲近了一段时日,也因为亲近,他知道养石人养石,并不是每一回都能这般容易地链接石中界。
那是玄之又玄的感觉,每一回都讲究机缘。
要是这般容易,时时揣摩,勤都能补拙了!
“蝉丫头了不得啊。”祝从云感叹。
片刻后,王蝉眼中的光淡去,周身氤氲的石中炁场也褪去。
祝凤兰和祝从云瞧去,果然,那灰扑扑的石头好似得了润泽,更显精神了。
……
瞧着獬豸,王蝉有些可惜自己从棺里带出的那一块。
“那时我也会养石就好了!养一养它,就像现在养獬豸石像一样,说不得,这会儿它还能留在我的身边。”
只取不予,便如符箓一般,炁耗尽了,也就成灰烬,石头则成了糜粉。
“这便是缘了。”祝从云宽慰,“人生的事,哪里能事事都如意。”
……
“对了,阿蝉想起之前的事了?”
晒过日头的稻谷不好一下收起,得晾一晾热气,稻谷才不会潮。
祝凤兰舍不得王蝉小小年纪忙活儿,赶着人去屋子里歇着,她自个儿在院子里赶麻雀。
瞧着麻雀,祝凤兰想起自家阿爹说的话,有些诧异地回头。
老家贼——
都记起表弟在院子里读书,说小小麻雀是老家贼的事了,这老爹,应该算想起了吧!
“她爹是怎么回事?真娶媳妇去了?”
祝从云:“哪呢,说是就记得一点点,有些片段罢了。我瞧她有点想爹,就嘴巴犟,估计也憋着气儿,我就说了,会托人往府城送信,让她爹回咱胭脂镇一趟,是好是孬,咱们摊开了讲。”
“人没吭声,就一个劲儿地推稻谷。”
祝凤兰:“哪就这么麻烦,今儿下午让吴家几个下人走的时候,我特特去捎了信,让他们和他家姑爷说一声,新媳妇新娶,这前头的闺女也不能丢,好歹来个信,或者人来一趟。”
说一声姑爷,祝凤兰还有些怪声怪气。
“算着水上的船程,要是顺当,这姑爷明儿就能得到口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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