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蝉闹了个脸红。
……
“阿蝉,”祝凤兰想了想,也不瞒着王蝉。
“养伤的这段日子,你就住舅爷舅奶这儿。白日里,表姑忙完了家里的活儿,空了就来瞧你,等你好些了,头不怕风吹了,也能去表姑家,咱不急着去府城。”
至于养好伤,是不是将送人去建兴府城秀才公那儿——
祝凤兰迟疑了下。
片刻后,她暗暗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想之后的事。
“我知道的。”不待祝凤兰细细解释,王蝉接了话,“方才您和舅爷说的话,我都听着了。”
“我阿爹,他要嫁人了。”
王蝉的手摸上脑袋,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个拖油瓶。
有句老话说啥了?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只她可怜,眼瞅着做官的爹要有了,讨饭娘却没有。
不是嫁人——
祝凤兰正想纠正,想着王伯元的情况,和嫁人也大差不多,她索性不说了。
王蝉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石头上。
“你舅爷说了,石头有灵,要搁你屋里庇护着你。”祝凤兰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又瞧了眼小丫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便是不信顽石有灵,她都期盼着,要当真有灵便好。
王蝉拢过桌上的石头,入手是微微的凉。
石头不大,一手便能握住,只王蝉手小,倒显得石头大了些。
“我觉得舅爷说得对,这石头和我有缘,我瞧着它就觉得亲切,心里踏实得很。”
想了想,她又道。
“它应该是我自个儿喜欢的东西,不是吴家的,你瞧,阿爹都让它跟着我一起去地里了。”
王蝉出事时,吴富贵也没瞧到现场,砸人的石头究竟是哪儿来的,他倒也不清楚。
“你呀,瞧着也是个石痴。”祝凤兰笑言,“回头定能和你舅爷聊一道儿去。”
“他是一个石匠,老是说石头有灵,以前喝大酒了,扯着我说古,还说咱们祖上还出过养石人,颇有神通呢。”
养石人的事,祝凤兰倒是不怎么信,只当是话本故事一样。
什么方士奇人,求神仙,炼金丹,点石成金,禁咒祈禳……
听着就是故事!
要当真这样厉害,她老祝家早就去当国师了,她也是国师后人家的老闺女,吃饭都得用金碗,美得哩。
哪至于在这胭脂小镇当老石匠的闺女,苦哈哈,以后传下来的家当啥最多,磨盘最多!
养石人?
许是脑子空空,王蝉对啥都稀奇,听到这个词,便将它往脑海里记,眼睛里都是好奇。
“姑,啥是养石人?”
“谁呀?”祝凤兰正待说话时,大门处的铃铛被拉响,祝从云还未歇下,声音如洪钟,从屋里中气十足地喊一声。
“爹,是我啊,时化。”大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
紧着,便是脚步声和木栓落下的声音。
“这么迟了,怎么还过来了?”祝从云问,“怎么,凤兰在我这做老爹的这儿睡着,你还不放心啊。”
老丈人瞧女婿,老眼里都带着嫌弃。
“家里小子闹着问阿娘,”来人被老丈人问得不好意思,笑得有些憨,“怕凤娘也记挂家里小子,一个人走夜路回去,天黑了我又担心,索性就自个儿来了。”
话落,谢时化又探头瞧了眼亮着烛光的屋子,岔开话道,“丫头怎么样了?”
“上了药好些了……”
……
屋里。
祝凤兰快手将桌上的托盘端起,“你姑丈来了,应该是家里两小子闹人,表姑就先家去了。
“好吧。”王蝉舍不得祝凤兰,也还想听养石人的故事,却还是道,“表姑路上慢一些,待我和姑丈和、呃他们问好。”
实在想不起事,也不知祝凤兰家中小子的年岁——
该唤表哥还是表弟呢?
王蝉索性含糊了过去。
祝凤兰瞧出来了,“表姑家两个小子,大的那个唤做谢邦采,小的唤做谢邦直,一个比你小,一个比你大,唤做表兄表弟的,都有,回头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没事,慢慢的,咱们阿蝉就又都认得人了。”
王蝉瞧进祝凤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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