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润生就用自己后背对着身侧甬道壁面撞了上去,直接将其压成肉泥。
“啊……”
但先前拉扯出皮肉时还不觉得多痛,这会儿挤爆背上那条时,痛感却好似直通大脑深处。
等润生后背离开墙壁时,发现已经变成肉泥的壁虎蛇,依旧靠着一条嵌入润生后背皮肉内的口器,挂在那里。
这条,不是在吃肉,它是在准备寄生!
大概,这就是那四位清朝捞尸人,会沦为抬床者的原因。
润生伸手够着后头,抓住它。
“润生哥,不……”
没等提醒完,润生就将那东西从自己后背硬扯下来。
里面的口器没留在里头,因为撕扯下了麻将块大小的肉。
“唔……”
润生打了个摆子,看起来,竟有点小舒爽。
这大概是壁虎蛇寄生时分泌出的某种物质产生的类似麻痹效果,就像是用手指甲去掐被蚊子咬出的包。
薛亮亮急得目光不停逡巡,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是湿了又湿,真找不到合适的消毒止血用品。
润生却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了装“雪茄”的铁盒,打开后,里头的粗香居然没受潮,刘姨亲自做的铁盒,防水效果很好。
他抽出一根,放入嘴里,咀嚼后吐出到掌心,然后依次涂抹到伤口处。
薛亮亮赶忙伸手去接了一滩,帮润生涂抹到后背那处最大的伤口。
“有用么?”
润生摇摇头:“不知道。”
薛亮亮观察了一会儿后惊讶道:“嘿,真有用,止血了。”
润生靠着甬道壁,坐了下来,喘着气。
但很快,他就又手撑地面,站起身:“小远,我好哩。”
“润生哥,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但不累。”
这应该是麻痹效果残留的影响。
见状,李追远也就不再矫情:“那我们继续走吧,等离开这里再好好休息。”
四人继续向前走,这次,谭文彬和薛亮亮走在了第一排,让润生走最后面。
薛亮亮:“小远,刚刚那个闸门,感觉就是准备针对那些东西的,我们是不是下来晚了点?”
“其实不算晚,上头的大门被顶开时,水潭下面的小门才会一同开启,尸水漏完后才显露出来,那时大门也已大开,里面的那些东西也已经窜出来了。
我们唯一能争取的时间差,就是察觉到水潭在漏水时,就一起潜入尸水里头,在小门刚开启到可供人进入时,就一个一个潜着尸水钻进去。
但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看见这情况,不可能有这么快反应。
而且,这闸门,也不是给我们这种外人用的。”
薛亮亮:“嗯?”
李追远将手电筒向上打,打到了甬道顶部,上面浮现出了壁画:
“这里,是给她本人用的。”
薛亮亮也看着头顶的壁画,点点头:“看来,这里是她为自己设计的,生活区。”
谭文彬:“不是,一个墓,需要用这种修饰么?”
李追远:“这里不是墓,墓主人根本就没打算长眠在这里,甚至,她‘住’进这里时,都不一定是死的。”
谭文彬:“没死就下葬,这世上会有这种人?”
“有的,追求不同。”李追远顿了顿,“白家镇就是这样。”
薛亮亮神色不变,边看着头顶壁画边说道:“壁画上记载的画面,应该是古庸国的场景吧?”
李追远:“嗯,床上的女人可能是古庸国的掌权者,可能是世俗权力层级的,也可能是宗教祭祀。”
画中描述的是一个身份高贵受众人顶礼膜拜的女人、着手冲击心中至高信仰的过程。是她指挥修建了这里,选取最凶猛的百兽和最强壮的勇士,然后走上至高的天梯,天梯的上端是云层,云层上面则是一条巨蟒。
其实画得很像龙,但没有龙角这些标志性特征,而且吐出了长信子。
巨蟒的头顶是太阳,尾巴是月亮,寓意着在她的信仰世界观里,巨蟒是日月交替的主宰。
最后一幅画里,是女人带领忠诚于自己的勇士和百兽,通过天梯走上云端,来到巨蟒面前,这就是她眼中的极乐。
“等下!”
李追远停下脚步的同时也叫停了队伍,然后,他开始后退,手电筒固定在一幅幅壁画中女人所在位置的身后逡巡。
“你们看,在前面这些壁画里,女人无论是接受膜拜还是指挥修建地宫时,身后都站着这个比较瘦削颜色也比较深的人影,但最后一幅壁画中,女人登天了,身后却没有了他。”
这个人影的绘画方式和周围的龙套角色没什么区别,也仅仅是更深和更瘦一点,如果仅仅是一幅画的话,可能就是画师作画时的手滑,但除了最后一幅外,每一幅画里都有这样一个特殊的“他”存在,就不是意外,而是一种必然了。
薛亮亮:“确实,看来是故意把他凸显出来的,证明这个人在当时,地位很高,或者说,是女人很看重的人。
另外,我不知道古代是不是这样,反正现在很多时候,针对某个项目时,往往正职只是挂职,而真正负责下面具体事务操作的,也就是项目实际负责人,是副职。
壁画中女人的地位绝对凸显,大概是那个时期的政治正确,而女人背后的这个角色,应该才是真正引领帮助女人登上庸国高位、修建地宫、引导其飞升的那只推手。”
李追远:“可是,那只推手,最后却没去极乐见大蟒蛇。”
短暂的沉默后,薛亮亮和李追远同时道:
“她被骗了。”
很明显的是,上面那个祭坛或者飞升潭,并不是女人想要的那种极乐结果。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被寄生的工具,如同一把钥匙,负责在这里开门、关门,维系着地宫内的这种循环。
谭文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两位大哥,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现在不该是抓紧时间出去么,讨论分析这个,有什么意义?”
薛亮亮回答道:“如果这里全是那个女人的,那我们现在大概率就已经安全了,如果不是,那我们现在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进入这里。”
谭文彬闻言,嘴角抽了抽。
李追远将手电筒打向前方:“走吧,我们小心一点,还没到放松警惕的时候。”
离开头顶壁画区域没多久,就出现了向上走的台阶。
这是个好消息,对于想离开这里的四人而言,一切往上行的路段,都值得尝试。
走着走着,前方左右两侧都出现了一道圆弧形拱门,看起来像是墓葬里耳室的设计,但当手电往里照射时,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谭文彬:“被水猴子盗过了?”
李追远摇头:“不是,水猴子舔不了这么干净。”
再扫了一遍后,李追远确认道:“我觉得更像是已经糊弄完上面那个女人后,下面这里,就根本没放东西。”
继续往前走,又出现了两对耳室,依旧空无一物,这进一步佐证了李追远的猜测。
终于,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大拱门。
按地下建筑习惯,耳室过去后,就该是主穴位。
拱门两侧,分别跪着两个身穿皮甲的男女,其形象,和上方地宫百兽中间的那两位很像。
二人身后墙壁上,各自有一尊小蛇头,里头不断有水流流出,滴落在他们身上。
润生:“很浓郁的水尸臭味。”
尸体被浇了这么久的水,能不臭么?
润生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气,拿起铲子。
他其实已经疲惫了,状态也不好,但这时候,他必须得上。
谭文彬和薛亮亮则各自攥着手电筒,准备等尸体苏醒后,跟着润生一起上,到最后一步了,想要出去,就得拼命。
架势是摆好了,可两具尸体还没苏醒变成死倒的意思,也不知是因为四人距离还不够,未到触发他们的时机。
李追远这会儿,又举起了手电打向上方,上头又出现了两幅壁画。
一幅画的是,一艘船在海上,船上站着一个人,船和人都很小,位于一角;重点则是在斜对端,在海底,有一座巨大的建筑,这建筑很奇怪,看起来像是一座海底地宫,但笼统看整体的话,发现它有头有角有长须,像是一只巨兽,而且上方还悬浮着太阳和月亮。
这个造型,这个场景,不禁让李追远想起在精神病院里,郑海洋妈妈对自己描述过的那个画面。
难道,欺骗上头庸国女贵人的这位,曾出海去过那里?
第二幅画中,是男人站在山上,四周都是山,一个女人跪伏在他脚下。
串联起来的意思就是,男人去过东海那处神秘之地,然后又回到了西南的古庸国,然后将这个女人收为了自己的信徒。
如果他真的去过那里,那是否带出来过什么东西?
亦或者……回到这里的,又到底是否还是他本人?
这时,李追远感知到一股不安的气息,隐约间挑动着他的神经。
走阴走多了,就获得了另一种效果,那就是对某方面的敏感性,被大大加强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继续严重加强下去,自己迟早变神经质。
李追远双手抓住谭文彬,将额头抵靠在他后背上,闭上眼。
这次,他没说时间,因为如果没能解决好的话,叫不叫得醒自己,都没什么意义。
走阴成功。
李追远抬起头,润生三人不见了,自己前方,那一男一女依旧跪在拱门两侧,中央位置,则出现了第三个人。
他身穿金丝华服,头戴蛇形面具,显得很英武神秘。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会儿,男孩说道:
“你果然不是人,是死倒。”
那艘船上,下海去过那个地方的人,目前已知回来的,就郑海洋的妈妈和朱昌勇,但他们都变成了死倒。
至于留守船上的其他人,则全部都疯了。
朱昌勇最后抱着那只乌龟跳入搅碎机前,其实已经没什么人样了,身体腐烂膨胀得厉害,一只眼球也早已爆开。
&nbs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