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却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然而那日南池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萧墨凌都是亲眼目睹的,所以他比项柔更能理解此时秋思远的心情,恐怕除了时间,再没有什么是能治愈他的了。
项柔有些不甘心的抿紧了嘴,但是最后,仍然如泄了气一般垂下了脑袋,她承认,对这样的秋思远无能为力,即便她固执的认为南西子还活着,可是那又如何,正如萧墨凌所说,边鸾根本没理由撒那样的谎,再将死去的南西子娶进门给她一个名分!
二人走后,院子内又安静了下来,秋思远却不再喝酒了,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却又无能为力,那颗心就在自己的胸腔内,却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满脑子都是南西子的模样,即便是往日里她对着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今想起来竟也是那样的甜美,秋思远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总有一天会死在这无止境的回忆里。
日复一日,再难熬的也总会过的,有人欢喜有人忧,两个月很快就过了,或许在世人眼里早已忘记了有过南西子这号人,也或许会有人在茶余饭后谈起当初弑兄夺位却红颜薄命的西乐公主,南池的第一任藩王,但是,秋思远却永远都无法从她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哪怕是皇上试图将尚书的千金指婚给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不拒绝也不接受,就那样凉凉的晾在那里,若不是顾忌他确实是个人才,又是项柔的人,哪个君王会容忍他这般放肆?
秋思远的变化萧墨冰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项柔进宫找李九烟闲聊时讲起,他还不清楚事情的缘由,正巧遇到段司易跟自己请旨赐婚,自己才想做个顺水人情,给秋思远指一门婚事,好让他快些振作起来,谁想这平时斯斯文文的人竟是这般固执,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人家尚书府的千金巴巴的在家里等着他去迎娶呢,他却一点动静都没。
萧墨冰的心思秋思远同样明白,他再抑郁也是个聪明的人,只是他实在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折腾那些让他头疼的事,似乎在得知南西子离开的消息之后什么都变的无关紧要了,若不是项柔提醒他无论如何都要看着萧墨冰的身份上量力而行些,怕是真的要闹到掉脑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只得不请不愿的听从项柔的话,将尚书千金约出来当面讲清楚,若是能说服人家自己退婚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南西子自南楚出来后并未直接到沧月,一是怕惹出乱子,毕竟自己是个已死之人的身份,沧月毕竟是如今唯一的皇都,自己与边鸾的行为简直就是欺君,二来更是没有信心面对秋思远,于是独自一人到了兰琼,或许自己到现在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当时会想要来找秋思远的妹妹,但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思念与秋思远一直有书信来往,看着那人熟悉的字眼,字字句句写着对自己家的想念,这简直是南西子最幸福的时光,若不是信中突然提到皇帝赐婚的事,想来她绝不会这么早就去相见的。
看着熟悉的雀城,南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地方,有她深爱的人,仿佛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这样一想便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快速的进了城,只是待她一口气跑到秋府门口时,却正巧见到秋思远送尚书千金出来,两人看上去是那样般配,简直有些刺眼,南西子看到了秋思远脸上温柔的笑,然后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将裘衣披在了那女子的肩上,帮她系好,动作娴熟的仿佛一直如此,眼眶瞬间便湿润了,仿佛被全天下的人抛弃了一般,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南西子从来都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如今在这样的场景面前竟然会想要逃开,是自己让他等太久了吗?
这边的秋思远搞定了一桩扰人的烦心事自然是要对人家姑娘温柔些,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待尚书千金上了马车后便转身要回府,却被不远处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拉回了视线,急急地转回身来,而南西子早已泪流满面,两人就那样无声的望着对方,一个满脸委屈伤痛,一个满脸震惊,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一百步,最后还是秋思远首先冲了过去,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即便是幻觉,他也想要证实一下,他并没有见到西子的尸体,在他心里西子的身影一直清晰的存在着,时间越长反而越清晰,好似从未离开过他一般。
“是你吗?”秋思远的声音带着严重的颤音,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抖的粉碎,眼前的西子就会消失一般。
“秋大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南西子带着哭腔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尚书府的千金果然与秋大人门当户对般配的很,西乐是不是打扰到……”
“你是西乐吗,是不是,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秋思远终于一把将哭泣的人拉进了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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