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眉微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项柔,想他堂堂南国皇上,难不成还会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害他不成?
“受不了那苦味。”项柔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窘迫的很。
“那未央去为项公子上份白水吧。”叫未央的女子一听,随即也笑了起来,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那解药可带来了?”南楚看着未央走出去之后便转回头来开门见山的问。
“那就要看南王的诚意了。”项柔莞尔一笑,细细的看着他,不是都说南蛮的人阴险狡诈的吗?
“本王亲自来到沧月,还不够诚意吗?”南楚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的人,石副将说害他之人绝美姿色,这一点倒是符合,可眼前的分明是个男子,那下毒之人该是项琉璃了,于是眼里不免露出不屑之色:“倒是琉璃姑娘,托人带话让本王亲自来,自己却不现身……”
“与琉璃姑娘何干?”项柔打断他的话,故作一脸的不解。
“不知项公子与那琉璃姑娘何等关系,竟为她只身前来冒险,又处处维护她?”
“南王说笑了,第一,这虽是在城外,但至少还在我沧月境内,何来冒险一说?第二,此事本就与琉璃姑娘无关,我只是还她清白罢了。”项柔不再看他,低头玩弄着自己圆润的指甲。
“听项公子如此说,想来是知道何人所为了?”那南王也不怒,倒是一脸玩味的看向低着头的项柔。
“不知道。”项柔笑着瞥了她一眼,俨然一副“知道也不告诉你”的表情。
“项公子对那琉璃姑娘的真心倒是难得的很……”
“这就不劳南王提醒了,解药拿出来吧。”项柔收起嘴角的笑,不想再与他拖时间了,于是冷冷的说:“南王不担心石副将吗?”
“你就这么肯定本王将解药带来了?”
“不然南王是来我沧月看风景的?”项柔的嘴角又扬了起来,只是眼里却无半点笑意,伸手从怀里掏出夕阳醉的解药扔了过去:“还是不要误了正事的好。”
“有胆识。”南楚看了手中的解药一眼,心里竟是毫不怀疑解药的真假,对面的人看上去温润如玉,却隐隐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霸气,却不似男子该有的那种,倒像是女子的英气,想及此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果然是妖颜,都让他产生这般幻觉了,于是也取出解药丢了过来,项柔稳稳接住。
“告辞。”项柔并不想多逗留,对他一揖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正巧迎上端水而来的未央,撞了个满怀还洒了一身的水。
“公子。”未央吓得惊叫出声,看着项柔身上已然湿透的衣服,一脸的抱歉。
“不碍事。”项柔拍了拍身上的水迹,无所谓的笑笑。
“这……”见项柔一笑,未央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真的从未见过这般美的人了,这水不管洒在了谁身上都不会是这副温润的态度的,倒还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谢南王赐药。”项柔回头又对南楚一笑,越过未央走出了院子。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好看的人……”
“妖颜如斯,绝非善类……”
取了解药的项柔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雪突然越下越大,本就畏寒的身体颤抖的有些抓不住马缰,看着漫天的大雪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放慢了速度,忽的,一阵马蹄声迎面而来,项柔无力的抬起眼皮看向挡住自己路的人马,微叹了口气,来人一共五个,中间那一身绛红色裘衣的少年俨然是他们的头,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其余四人皆是墨蓝色劲装,一副高手的模样,项柔不免皱了皱眉,不解的看向他们。
“来者何人?”其中一人冷冷的开口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本来身体的不适就已经让项柔很心烦气躁了。
“大胆,敢挡我兰琼太子的路,不想活了吗?”那男子一囧,立马搬出了自己主子的身份。
“沧月如此大,道路如此广,还不够几位走的?”项柔皱着的眉头始终未曾展开,转头扫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那绯红的身影,果然,皇家就是出尤物的地方,只见他嘴巴抿着,只是探究的看着自己,梁初尘,项柔脑海里嗖的便跳出了他的名字,果然长得也是“出尘”。
“难不成要本太子给你让路?”梁初尘冷冷的开了口,那火红色的衣服确实与他冷冷的态度极不符合。
“……”项柔并不多说什么,拉了下马缰便准备绕过去,却见其中一人突然飞身过来,手中的剑丝毫不带犹豫,项柔刚松开的眉头又皱到一起,闪身险险的躲了过去。
“好身手。”梁初尘心下一惊,他从未见过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真是只是一晃眼的瞬间便躲开了去,于是使了眼色,又有两人迎了上去。看着漫天大雪里项柔那墨色的身影,梁初尘的心突的被刺了一下,脸色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喃喃自语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我已让路,为何咄咄逼人。”项柔已落下马去,又险险的躲过一掌后退了数步。
“这位公子,似乎身子不怎么好啊。”梁初尘早已收齐了刚刚的情绪,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太子殿下在这沧月境内对沧月国师如此大打出手是为何?”项柔扯出一个笑抬起头去看他:“不是为了两国友好来联姻的吗?联姻不成恼羞成怒了?”
“你就是那少年国师?”梁初尘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死死地看着他。
“项天泽不像吗?”项柔仍旧笑着,丝毫不受他反应的影响。
“项大国师那些治国之道倒真是让本太子怀疑你是否就是其本人。”一想及早上在朝堂上听到的那些治国策内容便眯起了眼,眼前的人分明只有十六岁上下,哪来的那满腹经纶:“亲贤者,远小人。”
“……”项柔抿紧了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只是儿时与麻本闲谈时胡扯的不是吗?
“项大国师倒真是有胆识,敢说出那般放肆的话,不知在国师眼里谁是贤者谁是小人?”
“若太子拦住项天泽只为说这些,那恕项天泽不奉陪了。”项柔淡然的扫了他一眼,绕过他翻身上了马。
“咱们会再见的,项大国师。”梁初尘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又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句,他已经二十了,若二十五之前再解不了蛊毒,便再也见不到慈爱的母后,见不到心爱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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