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直起身子,大声道:“陈全,数一数这琉璃盏里放了几颗!”
“是!”陈全将漆盘放至一边,特意将琉璃盏端到王大龙面前,开始慢慢数了起来:“一颗……二颗……”
“大人,一共十颗。我听冷……听那位高人说,一颗“果子”里起码有好几百条蚜虫呢。”他看了王大龙一眼,故意大声地添油加醋道。
“这样啊……”方骅冷然一笑,看向已经瘫软在地的王大龙,“那我先捏爆几颗好呢?”
“你到底……要如何啊!”王大龙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撕扯得到处都是。
“我要如何?王典史为了利益杀害知县父女,还有将那些可怜的采漆工一个个害死时,可有过一丝恻隐之心?怎么轮到自己时,就如此害怕了呢?”方骅收起笑,目光如炬道。
“啊……啊啊……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王大龙似是彻底癫狂,一边狂乱地磕头,一边大声说道。
“陈全,请师爷过来!”方骅站起身,开口。
“是!”
陵县的师爷在走进暗室时,看着地上跪着的已然面目全非的王典史,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后山山洞里十余采漆人之死,可是你所为?”方骅面容严肃地坐回堂上,开始正式问话。
“是我和漆器店的孙掌柜一起犯下的。”王大龙老实答道。
“原因为何?”方骅问。
“偷漆。孙掌柜说他有路子,可以送远点卖掉,然后五五分账。我命人将他们请至漆林,投毒后推进山洞。再安排自己人扮作采漆人进去采漆。”这次,他终于不再隐瞒了。
“采来的大漆就存放在漆器店内?”方骅继续。
“是的。我昨夜,便是去将孙掌柜还未来得及运走的大漆拿走。”他动作极度缓慢地点了点头。
方骅冷笑,“堂堂典史监守自盗,你难道不觉有愧吗?”
年迈的师爷听到这里,拿着笔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看向那个曾经铁骨铮铮,如今却狼狈匍匐在地的男人。
“呵……”王大龙头未抬,冷笑一声道:“我曾经也是满心抱负之人,可再有抱负又能怎么样?陵县这个边缘之地,除了漆树闻名些,谁记得我们这些默默守护瑰宝之人?”
“这就是你贪污的原因?”方骅问。
“你以为,苏林生就不怨吗?当年,朝廷派他下来当陵县知县,他刚一上任,便碍于恩情娶了与他仕途无益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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