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劝两下自己确实可以行房,这跟喜不喜欢紧不紧张没什么关系,就是个身体反应,就像打一下膝盖腿就会弹起来一样简单。”
生物书上怎么说是一回事,听人自己口述病例是一回事。楚韵既不想做膝盖也不想别人做膝盖,她道:“那你先把我当成朋友,等咱们感情好了再做夫妻好不好?”
杜容和听到这里内心五味杂陈,家里人都觉得他娶楚韵委屈了,谁知道人在心里压根就没瞧上自己。
他仍是个有风度的人,楚韵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刚刚靠过去他就察觉,这姑娘瘦得惊人,身上到处都是骨头。
瘦弱的美人有很多,瘦成一把骨头还有这么强生命力的,杜容和从没见过。
他觉得楚韵是一株揠苗助长的苗,不得不为了存活让自己快速生长,瞧着生机勃勃,但根基太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枯萎了。
这不是健康的身体,杜容和也怕自己把人折腾坏了,他还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便道:“好,都听你的。”
只是他既不懂跟陌生的妻子相处,也没有过女性朋友,于是在感情上只好先把楚韵看成妹妹。
他跟妹妹相处很有经验。
杜容和想,自己今年十九,楚韵今年十六,他们都还年轻,等楚韵养好身体,再来说夫妻的事对他们也不算太迟。
楚韵看他能同意,也心生感激。就这一天的相处,她便能瞧出来杜容和是个很好的人,可再好的人,她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过一辈子。
即使日后磨合不好,楚韵也愿意让杜容和重新娶一房妻子,到时自己再回乡下种地去。
那时候她是二婚妇人,又跟杜容和建立起真正的朋友之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叔伯想来也不会再打她主意。
两人这么说定后,很快都放松下来。
杜容和也不再露出虚伪的温情,还跟楚韵说了些杜家家事。
渐渐的,楚韵对杜家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总算知道杜容和为什么娶自己了。
杜家祖上当年在沈阳也算比较有名的士儒,努尔哈赤打过来后就这么把杜家这一支掳走,归到自己的正白旗名下做了包衣奴才。
后来杜家又分给了多尔衮,顺治爷上位后将正白旗收到自己手上,杜家跟着成了上三旗的一员,从此只在内务府为皇帝做事了。
楚韵在杜家只待了两日光景,已听宾客说过几次“天子近臣”。
听起来风光无限,可问题是沈阳老家还有一支杜氏。
这支杜氏当时打仗是跑了的,打完了以后又在沈阳繁衍生息。
京城杜氏的不幸就在于,沈阳的杜氏跟楚家老太爷是一路人。
楚家老太爷到死都认为自己是大明遗民,而且真的做到了为大明守节一辈子。
楚老太爷对平头百姓很宽容,对曾经有名有姓的包衣奴才就万分鄙夷了。楚韵没见过老太爷,但她出门前亲眼看着楚大给祖宗上香时,先找了块黑布把老太爷的牌位蒙着。
楚老太爷这类人遍地都是。
有这类人做对比,另一类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两类人离着远那还好些,杜家这个离着远也没用,同根同源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能此消彼长了。
杜老爷并不服气,认为自己这支是流过血的,死得就剩他爷爷这个独苗了,你们那都是逃兵,装什么大瓣蒜啊。
形势不饶人,人家如今就是以明遗身份在乡绅士族间备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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