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器是怕打死你,你为什么也不用兵器?还有,你一开始不用兵器,后面为什么又要用兵器?”
田伯光双眼瞬间充血,死死盯着石破天,身子嘴巴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曲非烟回过神来,盯着石破天看了好几眼,才确认石破天是真的在发问,而不是在故意羞辱戏耍田伯光。
曲非烟笑嘻嘻凑上前,故作疑惑道:“对啊,这是为什么啊?我也没有想明白!田伯光,田大爷,你能给我们解释解释吗?”
“我看你那一手快刀,这么厉害,练了该有几十年了吧?你为什么不用呢?”
为什么不用呢?
为什么不用呢?
为什么不用呢?
这六个字好似魔咒一般不断回荡在田伯光的脑袋里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田伯光睁大了眼睛,身子剧烈颤抖着,“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
但,这一口郁积在胸口的老穴喷出,他也终于能艰难地张开嘴,发出声音来:“你……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我……我便是死在你的手里,也心服口服,敬你是条好汉!”
石破天摇头道:“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不喜欢打架,也不想做你这种坏人口中的好汉。”
曲非烟拍掌笑道:“对,就不要给他机会!他这样才最难受!一身本事到头来一点也没能用上,死都合不上眼睛!”
田伯光再也绷不住了,无尽的绝望悔恨充斥在心头,破口大骂起来:“卑鄙无耻的小畜生!王八蛋!还有你这个臭婊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砰!
曲非烟可不是石破天那般好脾气,一掌拍在了田伯光的丹田,真气激发,直接破了田伯光的丹田,废掉了他的武功,也断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田伯光,你就没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耳熟吗?这世上要是有鬼,你早就该死上一千遍一万遍了!”
田伯光疼的浑身抽搐,眼前阵阵发黑。
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些跪倒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哀求无果后又无能狂怒的身影。
那场景与今日一般无二。
只不过,今天无能狂怒的人换成了他!
一瞬间,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
田伯光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怕死,但他还是咬着牙梗着脖子,哈哈一阵狂笑:“臭婊子,有本事就杀了老子!老子这辈子睡了那么多女人,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
“死?田伯光,你想的倒美!”
岳不群、张安源领着岳灵珊走了过来。
岳不群为了维持君子剑的风度,时时刻刻都要谦逊儒雅,说话也都是文质彬彬。
张安源就没这份顾虑了:“这世上想找你讨债的人那么多,你不还完,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曲非烟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才来!还不如不来呢!”
她不愿和岳不群打交道,朝石破天挥手说道:“我走了。”纵身跃上房顶,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田伯光没见过岳不群,但见过张安源,知道张安源这个在茶陵赫赫有名的“玉手判官”,擅长一手点穴功法,在折磨审讯人上尤其厉害。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田伯光一口咬向了舌头。
但,还没等他咬到,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
张安源早就提防着他自杀,察觉到他想要咬舌自尽的瞬间,就一指点出,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师父,张叔叔、小师妹。”石破天喊了一声。
岳不群看着曲非烟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多问,而是点头赞赏道:“冲儿,你做得很好。这田伯光作恶多端,坏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清白,你将他擒下,于整个江湖都是大功一件。”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张叔叔处理吧。”
石破天为难道:“我答应了昌哥,要将田伯光抓回去,交给他处置的。”
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这是石破天极少数在谢烟客身上学来的正确的东西。
张安源说道:“令狐贤侄,你说的昌哥是城西清乐坊的石昌吧?唉,他和丽娘都是我们茶陵有名的善人,可惜了,遇到这种事情。”
茶是茶陵最出名的商品,茶帮以茶为媒介,触角几乎是遍布茶陵的各个角落。
张安源从知道石破天与田伯光对峙,到现在,也不过盏茶时间,但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不过,令狐贤侄,你大可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云峰寺的高僧,定会为丽娘做够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来化解掉她心中的怨气。”
“除此之外,我也会向官府请旨,册封她为地方城隍,给她建庙修祠,让她的魂灵能有一处安寝之地。”
“至于这田伯光,你既然答应了石昌,我自然不会让你失信。”
“我们现在就去清乐坊。你将田伯光交给他,我再和他一起商量如何处置这田伯光,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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