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垂眸看着地面轻声质问:“所以皇上这是让臣来当那块拦路石了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臣,朝中还有那么多尚未婚配的大臣呢?为什么非得让我去娶了她?”
这简直是可笑至极,今日早朝路上他还在嘲笑那个会娶景慕瑶的男人呢!结果呢?到头来那个倒霉鬼竟然是自己。
此刻,他希望跟前站着的不是一国之君,而是当年那个与他同窗苦读的友人。
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君臣已有别,皇上的心里已经没了同窗友谊的小船。
他现在装的可是万里江山,需要权衡利弊关系的事情太多,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你与景慕瑶,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疯兔,正好是两个极端,又恰好可以互补。
哼!
你总是盯住景慕瑶的脾性不放,嫌弃她整日里疯疯癫癫,没规没矩,不懂礼数,没有一点点淑女该有的模样,难道你就没毛病?
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得理不饶人,朕忍你这个臭毛病已经忍了很久了。所以朕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得给你找个暴脾气的夫人治治你才行。”
裴家世代贤才辈出,而之所以每一代子弟都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封侯拜相,这完全得益于裴家的森严家规、繁琐的礼教。
六百多条家规祖训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裴家祠堂墙壁上,无论是谁只要违反一条都会被处罚的。
景慕瑶是若是嫁过去,纵是她有一身武力,到了裴府也得脱层皮。
即便日后裴延不舍得真心处罚她,有那些规矩压着她,好歹也能收敛收敛她那一身急躁的臭脾气。
而裴延也一定会在与景慕瑶的相处中,被景慕瑶潜移默化改变一下自己古板的性格的。
一静一动,刚好互相制衡。
此事绝对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说不定他还就此成全一对佳偶呢,何乐而不为。
毕竟,这人呐!成天背负着礼教的枷锁,步步如履薄冰,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裴延吐出一口浊气道:“皇上就不怕景将军发起怒来六亲不认,就凭臣这般羸弱的身板,哪儿能经得起她折腾。”
“呵”
郑昭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她若是想完成她的宏图大业,就不会犯浑做傻事。
历来能成大事者,必定会能屈能伸,若是她景慕瑶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她就白瞎了那颗不太聪明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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