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听见过婴儿啼哭的地方,我等也四处走访,一一在地图上进行了附录。不过三人成虎,山民们的道听途说难免有失真不实之处。鉴于这些情报容易混淆耳目,我等便将其重要性视为次一等。”谢安淮道。
好家伙,这情报详细得直接免去了宋从心挨家挨户敲门打听的功夫,果然第一个抵达目的地的弟子是有明显优势的。
宋从心问道:“如此,我这便动身,上山一探。不知地图我是否可以带走?”
谢安淮抿唇一笑:“自然可以,地图如何处置,全凭仙长心意。不过详尽的地图刻录不易,我等除了备份以外也只有这一张成品。”
宋从心原本正想着除魔之事,听见这话,她动作微微一顿,突然抬眸看了谢安淮一眼。
谢安淮笑容不变,面上依旧挂着朗月清风般的笑容,然而他后背顿生冷汗。
有那么一瞬间,谢安淮感觉己方的算计与筹谋在这样清冽冰冷的眸光中一览无遗,若不是教养不允许,他几乎忍不住狼狈离席。
好在这神姿高彻的仙长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计较,很快便起身告辞离去。谢安淮举杯相送,待茶室内恢复安静,他却依旧坐在主位上一声不吭地抿着茶水。影影绰绰的灯光照落在少年清俊的侧脸上,于白-粉墙上映出一道脊梁笔挺的倒影。
谢安淮安静地等待着,他听见身后传来“吱呀”的推门声,细碎的珠帘被人撩起,墙上又多了一道娉婷的身影。
“小八,你做得很好。”来人温柔地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听见这道声音的瞬间,少年紧绷如弦的脊梁便垮塌了下来。
“七姐!”谢安淮回身抱住了身后人的腰身,忍不住皱眉扁嘴。顿时,温文尔雅的俊逸公子如烟缕般飘散,只剩下一个还没长大、只爱在姐姐怀中委屈撒娇的孩子,“七姐你都没看见,那仙长一身气势真的好生吓人。她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来者听着这孩子气的抱怨,不由得摇头失笑。明亮的灯火映照出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孔,只是属于女子的那张更显文弱秀气。
与谢安淮容貌相似的少女穿着一身做工细致的丝绸绣衣,她眉眼文弱,唇淡似樱,似乎有些先天不足之症。然而她那一双眼睛却好像会说话一样,眸光温柔而又坚定。哪怕少女手无缚鸡之力,但看着这双眼睛,谁都不会将她视作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
“但是小八做得很好啊。”少女温声细语地安慰着撒娇的弟弟,“我们小八不愧是过目不忘的天才,要交代的东西背得一个不漏。而且小八待客有模有样的,哪怕面对世外来的仙长也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看上去多神气啊?”
被同胞姐姐夸了,少年却高兴不起来,眉头反而皱得可以夹死苍蝇:“我哪有什么仪态?还不都是模仿阿姐的。但是阿姐,那位仙长似乎看出我们在试探她了。”
“看出来又如何?”少女眸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我等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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