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步步紧逼,唇边噙着一抹近乎蛊惑般的笑意,这副皮囊便从神坛走入凡间,成了引人堕落的山中精怪。
他声音也轻飘飘的:“兄长做的事,我也能做,我可以为你做的更多。”
“这不一样!”冯玉贞不想再听了,心跳如擂鼓,她的直觉在尖叫,离开也好,捂住耳朵也罢,不能再听下去了。
崔净空却没有如她所愿,不容她逃避,语调轻柔又说了一遍:“有什么不一样?哥哥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腮颊热烘烘的,可心里却如坠冰窟。什么叫兄长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他可是她亡夫唯一的弟弟!
“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何必忍气吞声,这桩事我自会帮你解决。”
“钱永顺现在就很听话,不是吗?”他低着眼皮,几乎跟她在娓娓道来,面上神态自若,甚至略微向她有些夸耀的意味。
夸耀什么?夸耀他那时险些掐死了钱永顺吗?
冯玉贞听得身体发寒,她半伏在床上,姿势别扭,原本裹在宽大衣衫内的曲线被勾勒明显。
一番折腾下来,领口盘扣不经意间松开最顶上两个,平白对着身上人敞开一截雪颈。
苦桔香气靡靡,比那天的情药更叫他意乱神迷。崔净空目光幽暗,只和她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只要他想,便能不顾她的意愿,径直低头吻到她侧颈。
寡嫂可怜可欺,又能如何呢?推也推不开,说又说不过,估计一面流泪求饶一面任他胡作非为而已。
不知晓身上人此刻对自己抱有的阴暗想法,冯玉贞还在努力拒绝他:“不必劳烦你,我、我自己来就行。”
不料崔净空居然好像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他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哑:“自己真的可以?”
“真的。”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见她逃避不去回答自己先前的问话,崔净空低低笑了一声,这才直起身。
他缓缓从床上离开,从地上捡起脏帕子,放在尚且温热的水里抽洗了两遍,又转身走到心有余悸坐起来的寡嫂身前。
“来,闭上眼睛。”
连嫂嫂也不叫了。
冯玉贞悄悄看了他一眼,背光瞧不见神情,她今晚已经拒绝了崔净空一次,刚刚又被小叔子三言两语搅得心里乱极,原本的自怨自艾不知不觉间都已经散去。
她只得忐忑闭上眼睛,让崔净空给她细细擦拭了两圈。
端着盆走出去,很贴心地为她关上门,留给她时间和空间冷静。
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后,与寡嫂隔着一扇门,将沾着她血和眼泪的帕子握在手心。
左手腕上的血已经凝固,和念珠粘连在一起,一扯便发出疼痛,可他顾不上,懒得擦。
另一种渴望击中了他,使他不得不靠在门上,春情摇曳,呼吸慢慢粗重。
要忍耐,还没到时候。崔净空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甚至想起了当年主持逼他跪在蒲团上,一晚又一晚诵念的清心咒。
可越这样压制,苦桔香便萦绕在他鼻端,若隐若现勾着他去回忆,脑中明明暗暗全是人间红尘俗事,挣不开散不去。
早晚……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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