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梁深眼底的寒意深了深,只是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他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因为两个人的距离近,能够闻到简尚温身上的甜香,即便已经动情,可是他依旧慢条斯理道:“我记得那个老头子在市医院吧?”
简尚温的动作微顿。
梁深勾唇:“听说能给他续命的仪器目前只有市医院有,正好我家最近想收购几家医院,你经常去那里,宝贝,不如你跟我说说,那家医院的环境怎么样?”
简尚温有些意外,这辈子,即便他和梁深分开这么久,梁深居然还掌握着老头子的去向。
他年少时,无父无母,在姨妈家时常被虐待,巷子里好心的爷爷经常会收留他,在他惹了表弟不高兴被赶出来惩罚不许吃饭时,爷爷总会偷偷给他塞吃的,在下大雪的寒冬里,看着站在门口挨冻的他,会让他进屋里取取暖。
这些东西也许并不昂贵。
但是,他的一生里得到的善意并不多,就显得弥足珍贵。
老爷年龄大,出了事,全靠仪器吊着一条命,每个月在医院的花销是一笔高昂的费用,他的子女不想填补这个无底洞了想放弃治疗,他去医院看过一眼,那个时候他刚和梁深闹掰自身难保,明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却还是把身上不多的积蓄交了费。
梁深的话轻飘飘的,并不严厉,落在简尚温的心上重如千金。
他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时机还未到,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啊。
简尚温从沙发坐起身来,他用手戳了戳梁深的浴袍,梁深没理他,淡淡的看着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像个掌控一切的幕后君主。
“梁深。”他说:“你是不是低血糖发作了。”
这个人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笑盈盈的,让人好像察觉不出他的喜怒来,即便是人不舒服的时候也从不吭声,只有了解他的人才能从他浑身的低气压和不同于平时过于凌厉的话语中窥见一点痕迹来。
果然。
梁深依旧只是平静的笑看着他。
简尚温像是原本也没期盼能得到他的回答一般,将手放进口袋里摸了摸,然后那支白皙的,上面还印有青紫痕迹的手落在了梁深的手心,顺带落下的,还有一颗糖:“柠檬味的。”
是他唯一愿意吃的口味和牌子的糖。
梁深垂眸,他们分开这么久,简尚温还是随身带着他常吃的糖,男人脸色不改,但浑身阴沉危险的逼人气息倒是散了些。
简尚温环顾了眼沙发:“你的杯子呢?”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先是从柜子里找出水杯,然后接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走到不远处的空调处将冷的渗人的温度调成舒适的25度,接着将外面的窗户打开了一点点的缝隙,让沉闷的屋内透气。
安静的室内。
梁深坐在沙发上,看着屋里的人来回忙活着,简尚温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的,但却井井有条,以前在家里也是这样,即便是他的那套冰冷冷的公寓,只要简尚温在,就会被收拾打理的处处充满了生气,就像他这个人,即便落在再艰难的环境里,也会慢慢适应,发芽。
那套宅子曾经是他最常住的房子,简尚温离开后,竟是没再去过。
简尚温把地上扔着的药起来,他安静的看着上面的药品名,侧脸文静又温和,询问他:“你把温锦做的炒饭吐了?”
梁深拆着糖袋子,听到这话后眼抬了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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