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瞥向面目可憎的人们,祁弄溪嘴角微微上扬,噙着抹讥笑,嘲弄与讽刺看向他们又仿佛透过他们看向自己。
祁弄溪轻笑一声,果断纵身一跃而下。
他的命,早就被他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任何意外与救赎都救不了他。
闹剧以两朵腾升的血花画上结尾的句号,陆枝面露复杂地敛下眼睑。
站在乌贼宗教建筑顶的圆形巨钟上躲躲藏藏终究治标不治本,人眼乌贼的触手能够支撑它们轻松地爬上爬下。
一点点食物填不饱饿了许久也冻了许久的怪物,它们个个面露凶光,酷似人眼的瞳孔急骤,闪过人性化的戏谑与凶残。
如猫儿戏耍花容失色的老鼠们,人眼乌贼觉得愉悦,它们贪婪地注视着人类被惊恐到惨白的脸色,不紧不慢地看着猎物垂死挣扎。
其中一只乌贼举起肥大的触手,大嘴下发出古怪又诡谲的咕咕声,与先前冰层破裂时响起的咕嘟声有着异曲同工之意。
三三两两组队一起的人眼乌贼从古建筑的四个角行动缓慢地向上爬,边爬嘴里边发出上扬亢奋的咕嘟声。
它们开始捕猎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被一网打尽的概率太大。
npc如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团团绕圈,眼瞅着逼近的人眼乌贼已经举起了触手,当即眼一闭心一横选择跳下。
但恰恰中了人眼乌贼的圈套,在水面上浮动绕圈的人眼乌贼仿佛在进行什么古老又神秘的仪式。
咕嘟的节奏错落有致,触手在水面时而重重拍打时而轻轻扫溅,腾在半空的触手则花样百出地舞动。
直到鼻腔间涌动阵阵恶臭与鱼腥,陆枝依旧从容不迫地站在尖锐的针顶,眯起眼睛盯住乌贼的每一次的触手变化。
先是飞鸟,后是人,没有任何规律与考究性可言。
揣在羽绒服暖和口袋里的手指细细摩挲流光的蝴蝶刀刀身,暗暗计算逃生的路线与可能。
而那些匆忙跳下去的人自然准确扎进血口大张、静静等待美味天降的人眼乌贼口中。
他们连一句痛苦的哀嚎都没吭出就被乌贼腹中腐蚀性超强的胃酸黏液整个消化,骨头渣都不剩。
可笑又可惧的是,人眼乌贼似乎真的没有想要杀死他们的心,逼近不到三米的距离便突然安静下来。
陆枝的心却重重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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