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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一条血路很容易,难的是他们如何才能从过去回到现实,杀光所有人之后回不去那才真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少玩家犹豫了。
也有头铁的,例如小辫男和他身旁的二流子。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打伤看守的几人,如泥鳅般飞速脱身,在追逐中逃之夭夭。
见状,本就气恨的村民恨不得当场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惹得剩余人苦不堪言,心里痛骂两个二货。
孙岛长恢复了点理智。
眼角的泪水被他胡乱抹去,他抱起面目全非的头骨,眼中的痛惜不加掩饰,却又莫名掺杂了其他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似有所觉的渊朔掀起耷拉下的眼皮,下垂的眼尾微微上挑,沉沉的眸子里晃过幽光。
孙岛长伤心到近乎晕厥,他在身侧人的搀扶下走到被团团围住的玩家跟前:“这事虽是意外,但也与在场各位脱不了关系。”
他声音沙哑,如风中残喘的破风箱,蹦出的字句在纱纸上摩擦。
“来人”,孙岛长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鬓角冒出几根白发,“把他们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另外,准备祭祀仪式,我要亲手送他们去见大牛,这样大牛在地下也不会觉得孤单愤恨了。”
孙岛长被搀扶着离开这处伤心之地,留下虎视眈眈的村民。
匆匆赶来的孙二牛掩面痛哭,趴在门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凄厉的哭喊声惹得无数人闻之落泪,对科研人员误判的恨意更重。
要不是他们,大牛也不会死!
都怪他们!
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来杀人,恐怕玩家们早就被施以酷刑了。
被押送之前,渊朔微微偏头,下垂的眼尾扫向跪倒在地的男人,目光掠过被他半掩却遮不住上翘的唇角。
这厢,玩家苦哈哈地被关在后山新盖的简陋小屋内。
那厢,躺在华丽宫殿内的女人颤抖着浓密的长睫睁开眼,雾霾蓝的眼珠闪烁着狐疑和惊诧。
悠扬的歌声自幽深的海底传来,空灵悦耳,像重新回到了襁褓时期,躺在摇晃的婴儿床内,浑身骨头随之放松。
是人鱼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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