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爱卿所言甚是!”苏彧用力点点头,“时代变了,太宗他的户部能攒钱,所以他这么做没问题,不像朕的户部,所以朕也只能学学他的精神,学会因时制宜,顺应时代了。”
林子清:“……”
他觉得新帝在骂他,并在酝酿着如何反驳,便听到苏彧语出惊人:“朕决定,将这些女子都遣散出宫。”
“这怎么可以……”三位侍郎下意识地便说道,寻常女子夫死归家已经要受人闲话,何况这些都是皇帝的女人!
苏彧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站起身自台阶上俯视着他们,出口首先是责问上官绎:“礼部侍郎,你在明知道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还想骗朕花那么一大笔钱,你居心何在?”
上官绎不说话了,群臣推他来当炮灰,皇帝也看出他是软柿子先捏他,得,他闭嘴。
林子清正想开口,苏彧漂亮的眉眼一横,冷声问道:“刚刚说国库紧张的不是你吗?”
“……”是他,“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说着祖法礼制,怎么我太/祖皇帝被你们从太庙里踢出去了?”苏彧冷冷地反问。
她敢问,林子清却是不敢接这话,只能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苏彧又转向郑尚,郑尚表示无辜,他就是一个工部侍郎,纯纯是礼部和户部说要盖,他出个报价而已。
“既然三位侍郎都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苏彧一锤定音。
她看出林子清和郑尚还有话说,立刻转身问谢以观:“谢翰林,朕在登基大典上便有一个疑问,京城里的一根蜡烛需要几钱?”
谢以观直觉苏彧在挖坑,但他如实回答:“回陛下,一根蜡烛需要四百文。”
“朝会在寅时,天还没有亮,一路上从宫门开始点灯到含元殿,需要多少根蜡烛?这笔账户部有没有算过?”苏彧又把问题抛向了林子清。
“陛下,这本就是寻常开支……”莫说皇宫,便是官员家中也如此,林子清压根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哪个好人家会斤斤计较这点蜡烛?
但偏偏苏彧计较,她算得飞快:“从宫门到正殿,朕走了一千步,我一步大约在06米,也就是差不多600米的距离,引灯大致每一米就左右各有一个,一路上起码得有1200根,光这点路一次朝会就要点掉480贯钱,一年不算祭典180次朝会,也就是86400贯钱。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支出,所以朕还有另外一个决定,朕要把朝会改到巳时。”
“这如何能改?”三位侍郎异口同声,寅时朝会可不是大启独有,那是从周礼开始沿用至今!
便连谢以观也猛地抬头看向苏彧。
“为何不能改?改个时间省下一大笔钱,你这户部侍郎是怎么当的,回去好好把账算一算,朕明日早会要听,你们两个也是回去好好想想。”苏彧重点对上官绎说,“礼部最是能引经论典,必然能在经典上找到巳时开朝会的先例。”
“这件事是大事,等明日朝会还是要告诉百官的。”她摆了摆手,示意几位侍郎可以退下。
三位侍郎略有些恍惚,直到出了宫门,林子清才问:“我们原本是为什么而来的?”
怎么到最后就变成朝会改时间了呢?
还站在台阶上的苏彧笑了笑,深藏功与名,正所谓让人们忘记一件他们反对的事,那就是再提出另一件他们极力反对的事。
【宿主,谢以观的好感度升到2了。】系统突然开口,打断了苏彧的笑容。
苏彧转过头,幽幽地望向谢以观。
谢以观:“?”他为什么也要被嫌弃?
苏彧看得他汗毛竖起,才慢悠悠地说:“谢翰林做事朕放心,就由你来安排这些女子出宫吧。”
谢以观:“……”刚刚还叫他谢爱卿,这会又变回谢翰林了,新帝心海底针。
“陛下——妾不愿出宫,妾有话要同陛下讲——”方才那个高大的女子再次跳出来。
其他女子正要跟着效仿,却见那女子重重跪在台阶上,硬是将殿前的石阶砸出了两个坑,碎石飞溅。
其他女子:“……”一下子争宠的心思都没了,她们还是早日出宫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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